三天过去,时间来到民国二十八年的2月8日。
这三天来,持志大学并不算十分宽敞的校园,变成了一架真正意义上的绞肉机。
无论是鬼子的樱田支队,还是国军的淞沪警备总团,都在持续不断的投入更多的血肉。
总共打了四天半,淞沪警备总团损失了将近两个团,雷雄的三团已经伤亡殆尽,刘桂卿的六团也只剩一个主力营。
在五千多人的伤亡之中,阵亡数占到了四成,也即两千人!
不过鬼子的伤亡更惨重。
这四天半,樱田支队的两个近卫步兵联队是伤亡了再补充,补充完了又伤亡,再补充再伤亡,总共损失了五十多個中队上万人!
这其中,阵亡占到五成!
所以说,这场消耗战的伤亡比接近二比一,如果算阵亡数,则是二点五比一!
只不过,中日两军对于伤亡数字的估计却有着很大的出入,更加确切一点说,日军对国军的伤亡估计明显过高。
……
长勇道:“到目前为止,樱田支队已经在持志大学损失了五十四个步兵中队加四个坦克中队,伤亡总数大约为一万零八百余人,其中阵亡数字约为四千九百余人。”
明道堂陷入死一般寂静。
显然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总的伤亡数字也就罢了,但是这个阵亡数,几乎已经达到了徐州会战的一半。
“八嘎!”前田利为的脸肌开始微微抽搐,这个伤亡数字,实在是骇人听闻。
顿了顿,长勇又接着说:“值得庆幸的是,只那军的伤亡应该不在蝗军之下,四天半的恶战,至少让淞沪警备总团损失了四个步兵团以上的兵力,不出意外的话,此时淞沪警备总团最多还剩下两个步兵团加司令部的少量直属部队,其可用的兵力绝不会超过七千人!”
听到这,明道堂里立刻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就像是死了的植物一下又活过来。
前田利为的眸子里也掠过一抹莫名的精光,这是个好消息。
“哟西!”饭沼守说道,“如果淞沪警备总团只剩七千人,却要驻守杨树浦、虹口、闸北以及南市等四大防区,那么其每个防区的守军数量已经锐减至不足两千,考虑到hk区是蝗军的主攻方向,只那军必然会在hk区集结重兵,所以另外三大防区的守军数量甚至有可能已经不足一千人!”
武藤章道:“这样的话,总攻时机已经成熟,明天就可以向淞沪警备总团发起最后的总攻击!”
前田利为也是怦然心动。
四天半的恶战,樱田支队的伤亡确实非常的惨重,但是也为第十三军赢得了一次总攻的机会。
要是这样的话,樱田支队付出的伤亡就是值得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忽然间响起。
“司令官阁下!”大竹茂夫沉声道,“还有诸君,我劝你们谨慎行事,说淞沪警备总团在持志大学损失了至少四个团,只是樱田支队的一厢情愿的估计,事实真相究竟如何根本不得而知,甚至连北新泾之役,淞沪警备总团究竟损失多少兵力也是未知之数!”
目光从前田利为还有饭沼守等人脸上掠过,大竹茂夫又以沉重的语气接着说:“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这种毫无根据的、一厢情愿的臆测估计之上,我认为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也是愚蠢的!由此引发的后果也会极其的严重!”
“八嘎!”武藤章不客气的训斥道,“大竹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什么叫毫无根据的一厢情愿的臆测估计?这是基于日支两军兵力火力以及真实的战斗力的客观的理性的分析,这是可信的估计,而不是你所说的毫无根据的臆测!”
“是吗?客观理性的分析?”
大竹茂夫说道:“一年前,松井大将和藤田将军也这么认为,不久前,鸠彦王殿下也这么认为,可最终结果又如何呢?他们对活阎王和淞沪警备总团的分析和判断,有半分客观半点理性?”
顿了顿,大竹茂夫又转头对前田利为说道:“司令官阁下,我甚至嗅到了熟悉的危险的气息!”
“什么意思?”前田利为的眉头一下子就蹙紧,他虽然很重视大竹茂夫的判断力,但是大竹茂夫的这句话还是让他感觉到不适,你也未免太高看活阎王了吧?真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军神了吗?
“我不知道,真的,我也说不出具体怎么回事。”大竹茂夫摇了摇头,又接着说,“我只是隐隐有一种危险的直觉,感觉活阎王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每次当我们以为只那军吃了大亏,又或者只那军已经穷途末路之时,紧接着就会迎来只那军的大反攻,从最开始的闸北火车站,到后来的静冈联队,再到后来的第三师团,最后到第一一六师团,每次都能够痛击蝗军,没有例外!”
“所以刚才,当长君说淞沪警备总团已经陷入到窘境之时,当诸君认为总攻时机已经成熟时,我就反而觉得危机或许正在逼近,活阎王肯定又为蝗军准备了一个巨大的陷阱!是的,这是一个陷阱!”
“八嘎,你在胡说什么?”饭沼守大怒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