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贾琮凝神读书,阁楼下突然有个公鸭嗓子在喊:“琮兄弟,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贾琮琮往窗口望去,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正在下面笑眯眯的望着他。
这少年身材微胖,相貌堂堂,一双眼睛滴溜转动,甚是灵活。
“孝宇,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我问过张教谕,他说放课后见你往丹桂亭这边去,我猜你定是躲在这里读书。”
这蔡孝宇是他在丙文馆的同窗,也是贾琮在青山书院两年来,少数几个与贾琮交好的同窗之一。
他是内阁大学士蔡襄的幼子,出身来头不小。
蔡襄的长子资质平庸,次子是个纨绔子弟,唯有这幼子蔡孝宇天资聪颖,虽是个庶子,却得蔡襄看重。
他和贾琮一样是两年前入院,不过他不像贾琮是经人举荐,而是靠着自己本事通过了入院考教。
蔡孝宇天性乐天,好交际游乐,有赤城之心,从不用蔡襄之子的名头招摇,甚至学院中知道他出身的人极少。
他读书虽然没贾琮那边刻苦,但在丙文馆中也能维持中上之流。
“琮兄弟,院试都考完了,秋闱是明年的事了,不差这一二日用功。
今晚戌时约了子谦、仲文去春华楼吃席,你一定要同去,这院试真是累惨了,也要松快松快,到时候不见不散。”
小胖子说完,便挥了挥手,又摇头晃脑的走了。
贾琮知道蔡孝宇好吃好玩,前段时间在书院里忙着应考,书院公膳伙食早就吃的叫苦连天。
如今熬完了院试,岂有不出去大吃一顿的道理。
贾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想到一事,便收拾东西出了书院,也不回自己住的别院,雇了辆车直接往城北而去。
车到了春华楼,他便下了车步行,走了一段路便到一所院子,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这所小院和两年没什么变化,只是院子中那颗高大的桑树,已经被齐根砍掉,整個院子显得比原先空旷了许多。
院子里空无一人,院子左边的角落了有一个柴垛,堆了许多码放整齐的干柴,还有一些未经劈砍过的圆木。
再过二个月,神京城就会严寒来袭,这些干柴就能派上用场。
贾琮拿了一块圆木放在柴垛上,高举着柴刀,凝神行气片刻。
猛然一刀砍下,只见刀光闪过,咔嚓一声,已将一块腰粗的圆木对半劈开,被劈成两半的木块向两边弹射飞出。
又如此劈开了八九块圆木,额头已经见汗,才停了下来,从厢房中拿出事先留好的开水痛饮一番。
又从屋檐下的一块隔板中抽出一把亮闪闪的弯刀,在院子中挥舞起来。
初时动作沉凝,渐渐的越舞越快,一团银亮刀光围着身子闪耀不定,看起来已颇具功底。
这时院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纤细窈窕,秀美英气的少女走了进来,轻轻关上院门,静静的看着贾琮练刀。
二年前他进入青山书院后,回荣国府的次数就极少。
每年除过年,就是贾政王夫人做寿,或园中姊妹过生儿做东回去一趟。
贾母每年做寿,贾政也会叫他回府,左右就是回去吃完席就走,贾母和这个孙子也没话说,贾琮也乐得清静。
每年他在贾府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一个月。
倒是眼前这所小院他几乎隔天就要来一趟,这两年多时间,曲泓秀一直住在这里。
当年在楠溪文会返程中,他和曲泓秀之间跌宕离奇的遭遇,让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异于常人的默契和信任。
当初两人在那小树林中合力杀死推事院的暗探,瞒天过海,消弥祸患。
贾琮设计栽赃王善保家的巫蛊害人,也对曲泓秀毫无保留,曲泓秀更是不遗余力的相助,可见两人之间的信任倚重。
两年前他就跟着曲泓秀练刀,刚才行气聚力的劈柴法门,还有那套弯刀刀法,也都是曲泓秀手把手传授。
“你很聪明,练了两年就有如今的气象,可惜你练武稍晚了些,不然到二十就能练到上乘境界了。”
贾琮笑道:“我是个读书人,又不是要去闯江湖,只要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能保护自己就满足了。”
“今日生意怎么样?”
“卖出了二十三瓶,每瓶五两,因为加了精美的木盒包装,每瓶的盈利三两七钱,降到了三两,但却比往日足足多卖出了七八瓶。
有些大户的小姐太太还预定了几瓶,你怎么会猜到加个好看的木盒装着,就能卖出更多?”
贾琮笑道:“这个叫包装效应,用一个漂亮的木盒装着,那些小姐太太就会觉得东西更金贵,更值钱。”
曲泓秀眉头微颦,说道:“包装效应,你老是说一些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