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如何自不用他去操心,因为自己父亲李渊的事还要他头疼呢,就在前几天,皇帝以李渊酒后失态将其贬为了城门校尉。
没错,唐国公一下又成了看守城门的,这从龙之功相当于没从,就因为那几匹马。
但好在陛下不是那样的人,才几天的功夫,李渊便又被贬为了从五品的奉车都尉,理由就是没有理由,这是皇帝的旨意。
李渊这才看清了自己的身份以及对方薄凉,赶忙将启民可汗送的马匹献上,然后光荣的又被贬为右监门校尉,俨然成了京城的笑话。
李建成想了想去寻张万岁,其现为骅骝令,从八品,不算太高,但对张万岁而言,他一个马贼出身,能到现在已经算是光宗耀祖了。
因而毫不吝惜本事,靠着以前的关系,为李建成寻来了一匹西极马,正所谓,天马来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这便是汉武帝心心念念的神驹天马。
“郎君,我平生阅马无数,但这样的极品在西域没见过几次,这次也是机缘巧合才寻到,请您过目。”
李建成目光落在那匹马上,头中等大,模样清秀,耳朵短,颈细长,蓍甲高,胸消窄,后肢常显刀状,神骏非凡。
而与现在常见的突厥良驹,多是体态结实,皮毛粗糙,头重额宽,肩宽胸阔,四肢粗壮,蹄质结实。
若论长途奔袭自然是后者更强些,但若论在阵中腾跃驰骋,那必然是前者更强,而且论外观也是前者。
“我便不与你客套了,耗费你自去府中支取。”
张万岁拱手道:“小人能有今日,全凭郎君提携,郎君也莫要外道。”
李建成将马带回,让李渊献上,皇帝显然也极为喜欢,虽然没有官复原职,但好在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李家前几年的风光一下被打落,李建成在于御前失宠的消息也传遍朝野。
不说宾朋散尽,但确实是没有了那出入喧嚣,一呼百应的气势,与之相比,宇文化及身边倒是热闹了起来。
朝中现在是再加上几位老臣主持诸事,右仆射苏威、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还有左骁卫大将军张瑾吏部尚书牛弘。
当然也多了不少新贵,最受陛下宠信的莫过内史侍郎虞世基、御史大夫裴蕴、黄门侍郎裴矩。
一朝天子一朝臣,从朝臣也可看出君主。
苏威自先帝时,遇到问题与皇帝意见不合时,他的解决办法便是免冠顿首,无论是非,谢罪了事,现在更甚。
宇文述就更简单了,奉行君所谓可,亦曰可焉,君所谓不,亦曰不焉,在皇帝面前,绝对没有自己的想法。
这在本朝可是极大的美德,因而其家能尚公主,也就不怎么让人意外了。
张瑾牛弘一个多病一个年老,只是替皇帝占住了位置,平日也多是唯唯诺诺。
而虞世基则是靠着自已的能力了,他的能力分为两方面,一方面博学有高才,兼善草隶,且有入耳秉笔过目不忘之能,另一方就是此人能放下身段,迎须拍马谄媚君主。
裴矩裴蕴则都是河东裴氏的子弟,裴矩靠着能与皇帝一拍即合,裴蕴则是靠着昔年灭陈大功,当然他也擅长附庸陛下所思,只是比裴矩略逊一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几位尤其是这三位新贵,便是未来朝廷的柱国要臣,可却实在想不到,哪个能与先帝时的齐国公高熲越国公杨素相媲美。
尤其是无论高熲还是杨素,可还没有亡故呢,皇帝却欲弃而不用,惹得天下议论纷纷。
………
李建成与王頍下着棋,并给他讲了讲朝廷近来的变动,王頍落下黑子道:“去年时,朝中几大要臣,除了莒国公萧琮外,其余不是关陇贵戚便是宗室皇亲。”
“我们也是眼见于此才毅然决定劝汉王造反,因为实在是没有出头之日的迹象。”
李建成持白困住黑棋大龙道:“没想到才短短一年,陛下便要这般毅然决然的打压关陇,提拔山东和江南士族了吧。”
“王兄可是后悔了,若是没有造反,或许也有机会入朝显贵。”
“后悔倒没有。”王頍笑了笑道:“本就博个功名利禄罢了,若是汉王成了我现在便是柱国大臣,既然败了,也该认。
何况还能留性命与郎君下棋对弈,与那几位同僚比已经是命好太多了。”
“王兄豁达。”
王頍捻着棋子道:“现在这几位中,苏威和宇文述代表关陇,裴矩出身齐国能代表山东士族,裴蕴和虞世基出身陈国能代表江南士族。
陛下还要兴建东都,这对天下而言是好事,但对郎君未必。”
李建成略含深意的接话:“若真是于天下有利,而损我自家,建成必不惜之。”
王頍点点头:“郎君是個胸怀天下的,只是目前来看,当今虽然不爱纳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