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手辣不要面皮,这是枭雄本色啊。这方家兄弟将来必成大器。”
面对顾怀安的言论,俞岱岩道:“如此小人,若是得势,只怕非苍生之福。”
沈万三道:“俞三侠说的是,可世事如此,往往这般小人才能得势。”
俞岱岩道:“却也未必,如此小人故能一时得势,却不可持久。这般遇事不对便磕头讨饶的软骨头,纵能得意一时,终究不可成大事。”
沈万三颔首道:“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张士德看看门外天色,道:“俞三侠,顾少侠,今夜子时,家兄与方家兄弟有场赌斗,胜者将会成为帮主。我们双方约了许多武林同道前来观礼,二位若是有空,不若同往如何?”
俞岱岩不欲插手海沙派内部纷争,张嘴便欲拒绝。
顾怀安却是想去瞧瞧热闹。
作为后世穿越而来的人,多走几步路便能见见历史名人,那岂能放过。
顾怀安忙抢在俞岱岩拒绝前开口:“闲来无事,去瞧瞧也是无妨。”
张士德闻言大喜,道:“如此,在下先行去告知家兄,也好为二位安排坐席。”
俞岱岩本欲拒绝,可见顾怀安已应允,而且他记得张三丰所言,此时正是培养其心性之时,却是不好阻拦。
加之现今以顾怀安的武功,天下之大,能够伤到他的人已不多,去瞧瞧热闹倒也无妨。
一念及此,俞岱岩道:“张兄无须客气,我师徒二人在远处观礼便是。”
张士德肃道:“俞三侠说笑了。俞三侠与顾少侠愿意前往,那便是代表武当派,若连坐席都不安排,岂非被人小觑了武当?”
俞岱岩心想此言有理,便不再拒绝。
张士德又道:“既如此,三位且再歇息片刻,待大会快开始,在下再来迎接三位。”
说罢,他朝三人拱了拱手,疾步出了客栈。
待张士德离去,沈万三道:“此处甚是血腥,二位若不嫌弃,且移步后院。”
顾怀安与俞岱岩点点头,跟着沈万三朝客栈后院行去。
值得一提的是,沈万三的两名护卫虽身受重伤,所幸未死。
沈万三让二人自去休息养伤,自己则带着顾怀安师徒二人到了客栈后院。
这后院也是客栈所有,有八间房舍,大厅厨房一应俱全,布置也甚是典雅,显然是专供有钱人居住。
顾怀安到后院时,却见里面还有丫鬟仆妇小厮十余人。
沈万三一声吩咐,十余人便去客栈大堂清理死尸去了。
沈万三道:“其实这家客栈也是我沈家产业,如今死了这许多人,往后生意也会大受影响。”
顾怀安心中顿时颇多感触,对沈万三的好感也减了几分。
那些人大多是因他而死,他却只想着对他客栈生意有影响。
此人性子倒也凉薄。
只是他心中虽如此想,却并未表露出来。
作为后世人,资本家的心肠如何,那是人尽皆知的。
沈万三带二人来到大厅,先请顾怀安师徒坐了,这才在主位上坐下。
一个面容俏丽的少妇端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套青花瓷茶具,看样子颇为名贵。
那少妇为三人各自斟了杯茶,盈盈施了一礼,便即离去。
沈万三端起茶碗,笑道:“二位尝尝,这是上好的龙井。”
俞岱岩端起茶碗,道:“我辈粗鲁汉子,不懂茶,还望沈兄见谅。”
沈万三道:“茶水本为解渴,何来懂或不懂之说。沈某一介商贾,一身铜臭,又哪里懂什么茶啦。只是附庸风雅罢了。”
二人相视一眼,各自饮了一口茶。
放下茶碗,沈万三道:“沈某本以为二位不会答应去观礼。”
俞岱岩道:“何以见得?”
沈万三道:“这是他们海沙派内部争权夺利,不过是比谁的拳头硬罢了。除了暴力血腥,绝不会有什么好看。”
顾怀安道:“既是如此,沈大官人何以要来此观礼?”
沈万三苦笑道:“沈某一介商贾,哪里会喜欢暴力。只是我沈家的根基在江南,许多生意都要依靠水运。若是没有水上势力帮衬,沈家将会寸步难行。”
顾怀安道:“所以你才选择支持张士诚?”
沈万三道:“沈家向来与海沙派关系不错,自元帮主不幸遇难,海沙派便分为了张派与方派。”
“如二位所见,那方派之首方国珍为人狡诈阴狠,沈家若与其合作,迟早会被其吞掉。而张家大郎为人倒是颇有义气,而且愿意听人意见,与其合作,沈家才放心。”
顾怀安微微点头,心下却是雪亮。
说到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