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州,崖山茶馆。
精致的院落里,一栋两层的阁楼静谧又精美。楼上一间宽敞的屋子,除了一张床,一套丈长的黑色木雕茶几,再无其他家具。
透过薄薄的轻纱,床栏倚坐着一位身姿超绝,仪态万千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但是你有理由相信,她一定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一只脚平伸,一只脚弯曲如弓,一只手捏着一根血红的梅花,放在鼻前清嗅。两捋飘散的鬓发,堪堪遮住了半边脸颊。
淡蓝色的纱衣仿佛短了一些,露出她那羊脂白雪的小腿。那浅薄的纱衣似乎又长了些,遮住了那迷人的大腿,朦胧间看不得真切。
此刻一位头上挽了双髻,一身青绿色的女子正单膝跪地,低头向他汇报些什么。
“你是说阴阳门六条大船,逆江而上,已经过了方金城?这汛期刚过,应该是苍澜两族放货的时候,他们逆江而上,必定是送人济丹那勾当了!青儿,继续查探,吩咐凌云子他们准备一下,集合人手听候调遣!”
慵懒的声音轻颤,像一个怀春的少女。
如果有人认为此等美人,只是一个富家千金,想一亲芳泽故意调戏一番,恐怕十个脑袋也不够悬挂在茶楼的门口。
崖山冷月,一指入魂!
多少人的脑袋,曾经都被挂在崖山茶楼的门口,在风中摇曳。冷月,人如其名,美的惊为天人,狠的闻风丧胆!
巴州城小,却让像阴阳门此等大势力也不敢在此招摇。崖山茶楼,品的不是清茶浓香,而是江湖的血腥。充南首屈一指的刺客盟,总部就是崖山茶楼。
只是江湖人绝对想不到的是,冷月姑娘,也是最神秘的云天会馆的馆主。
近日多条消息都陆续汇集而来,她轻叹一声,手中梅花在指尖一转,便化作一片红雾,飘散在床榻上。口中呢喃而起。
“六哥啊六哥,你此趟浑水,恐怕越来越浑了。连无极门的人也要插一脚,看来皇族那些人,对你不放心的很呐!”
说完轻轻一躺,无声无息,只朦胧里,留下一弯起伏的曲线。
曲天江上六艘大船,首尾衔接,缓缓的逆江而上。
石欢在最后一条大船之上,一身银杉,胸口绣着一枚黑色的火焰,伫立在船尾。
远处方金城的影子影子越来越淡,往日里直插云霄的金雷峰,也渐渐失去了威严。
本来计划等船队停靠在方金城码头,找个适宜的机会,进入到金雷峰石洞里。那知道那些师兄弟不知道是心怀鬼胎,还是掩人耳目。竟然直接不停,一路逆行而去了。
原本的计划泡汤了,少了一些本钱,就多了一份危险,他不断的脑海预演会遇见的种种危险,不做盲目的行动。
几条大船就像在命运里,无助飘摇的树叶一样,慢慢按照江水的轨迹渐行渐远。
就在他茫然若失的时候,一声厉啸从前面船只传来。他立马飞纵上船顶,往前一打量。
数十条小船在岸边几十个弓箭手的掩护下,从一处隐秘的江湾极速冲出来,像在空中穿插的鹰隼。几个呼吸间就靠近了大船。船上清一色的黑衣蒙面的汉子,身形闪烁几下就跳上了大船。
一时间流光飞舞,喊杀声四起。
炼气士!从对战的光影,法器碰撞的声音传来时,他快速的反应过来了,劫船的都是一帮炼气士,其中不乏功法在他之上的对手。
还来不及思考这帮人身份,两个黑衣人从一条小船上飞身而起,向着他杀来。
他连忙一拍储物袋,囚龙网在手,流星蝴蝶剑银光一闪,分别朝着两人激射而去。
对面一人拿出一枝金莲,一人拿出一把巨剑。四样法器在船舱顶上激烈冲撞在一起,发出雷电一样的暴鸣。一击分开,囚龙网和流星蝴蝶剑明显一震,立判高下。
正想着立马再拿出落星镯和七彩宝珠带,做一番缠斗,找机会逃命要紧时。却不见对面两人乘胜追击,只是将两件法器,不紧不慢的向他头上罩去,仿佛在戏耍猎物一般。
他赶紧将更多的灵力,往囚龙网和流星蝴蝶剑上注入。堪堪抵挡下来两人的攻击,再偷偷往其他船只上看去。
只见一些外门弟子要么跳入水中逃命,要么被岸边的人射成了刺猬。被安排和他同行的,其他五名弟子,也都是勉力抵挡。
就在他一分心的时候,对面一人却突施冷箭。一把银色的小刀,带着一抹流光,飞快的朝他小腹射来。来不及拿出法器抵挡,只能脚下生风几个步伐扭转。
呲的一声,衣服被划出数寸长的口子,小腹被划出一道白痕。就算肉体强悍,也是一阵猛烈的刺痛随即融入脑海。立马拿出落星镯往面前一罩,银剑化作几十枚蝴蝶,裹挟着丝丝流光,向对面飞射而去。
对面那位拿着金莲的男子,咦了一声,面露讶色的把金莲用两手一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