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出游,本无公务,我救你等出去,此次……放过她们如何?”
盺殃语气看似商量,但在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炽金色瞳孔注视下,红发少女很识趣地点了点头。
眼前这位天人给她的压力太大了,那恐怖至极的气息不说,施展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
所幸这位丝毫不在意死神与天人的对立身份,此事虽然少有,但并非罕见。况且,她也想知道盺殃如何仅凭一人之力在风灾中救她们出去。
“殃殿,可需我等相助?力虽绵薄,仍可竭力。”
敖司遥上前询问,老天官也跟在她的身边。
“不用。”
盺殃语气冷淡,听着冰冷但并未让人感觉不适。
天界的天人轻易能看出敖司遥的不完整,因此没少受到另眼相看。毕竟祖辈蒙阴的升格比不上自我苦修圆满,哪怕在这号称世外桃源的天界,如此歧视也比比皆是。
但盺殃眼中,她完全感受不到任何轻蔑与鄙夷的情绪,甚至在面对敌对的死神时,那炽金色的眸中也是依旧平淡如常。
这份纯粹让人敬慕。
言罢,只见一朵十二品的金色的火莲从盺殃手中升起,灼热气息让人侧目,火莲上似有生命流转一般,生生不息。一挥手,盺殃将其打入罡风之中!
这几日时间,为了摆脱这罡风牵引力的影响,盺殃想了许多办法,最终在阿撒托斯的提示下,他无师自通般地学会了「污染」。
【以自己的力量渗透世间万物,从而在本质上影响到它】
这个影响的过程不可逆,所以才被形容成「污染」。
如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开始那一点的力量,随着罡风的不断扩大,它就如同致命的癌细胞一般开始扩散开来!
五天的时间,罡风被错认为了寂灭的风灾,可以说也是受了盺殃力量的影响,如今时机已经成熟,这片猛烈狂暴的罡风,本质已经彻底被污染成了另一种东西。
一种足以被盺殃改变形态的东西。
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目光下,那朵小小的火莲摇曳着光焰的火尾投入了那边无边无际的风灾之中,如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就在红发少女与青色傩面认为盺殃托大时,却见他已经先一步迈出,随即前方火光大盛!
这高天!这大地!被彻底点燃!
肆虐的狂风变成了燃烧的火海!
盺殃踏天而上,白衣珏珏,这火他点燃了,虽是生命之焰,但也须他控制这火势!
【哈哈哈!火有了,却还差了一筹……你的灵魂所想蜕变,至少还需百万生灵性命当你薪材,焚烧百万之众的生命,何等稀松的数字,哈哈哈哈!!!】
未理会脑内呢喃呓语,在下方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盺殃手中光华一闪,重楼之剑出现在他手中。
风起弹剑,雨过濯缨。
一剑斩出,天地泾渭而开,似有流光溢彩至天而降,如雨点一般,那是纷落的剑意。
银光的点点剑意滴落到大地的金色焰火上,击打出片片涟漪,不时它们便交融在一起,成了一朵朵金银相间的美丽莲花!
盺殃似以天地为布,火焰为墨,剑意为笔,剑气纵横间,心中傲意挥洒!
那恣意天地,潇洒凌然的姿态深深地烙印在了众人心中。直到他从天空落下,背后万里荷塘金莲花盛开,那一袭白衣从这副天地画作中走来……
风灾已平,敖司遥等一众天人迎了上来,仰慕之色溢于言表,只是盺殃身上气息太过凛冽,只有敖司遥与老天官两人敢近身相待,红发少女与青色傩面看向断壁外的那一副天地山水荷塘画作,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既然契约已成,你等便离去吧。”
“谢过,走!”
十三位死神向着盺殃抱拳行礼,一一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回望大地,红发少女发现这些金银相间的火莲竟在缓缓下沉,莲花根须下的阴影泛起了涟漪……
见死神离去,剩下的天人们才松了一口气,遭遇她们可算是无妄之灾了。随即她们又都看向盺殃,眼中热切起来。
那气质,容颜,手段,挥剑的身姿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只是天界等级森严,而盺殃身上高等天人气息太过强烈,她们不敢冒进,只有作为天帝巡游使的敖司遥有这个资格接近且同行。
尽管如此,她们流盼的眸也是偷偷瞄着,却总是看红了脸不敢多望。
“司遥再次感谢殃殿相助,敢问殃殿接下来欲要前往何处?”
看着自己的阴影逐渐将这火莲吞噬,盺殃现在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想了想他试探性地问道:“名居守,听过么?”
“名居守功绩斐然,自是听过。而且我等接下来巡游的地点恰好是名居守比那名居一族的驻地。”
还有这么巧的事?盺殃刚想问路来着,现在看来可以赶个趟了。
“方便不?我搭个顺风车,比那名居一族的长女与我熟识,本来我的目的地也是去她家的。”
“殃殿说话真是不拘一格,我听闻那比那名居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