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卫埗堡已经来到山下。
苍茫的原野风沙卷动,一面面残破的旌旗或歪斜着,或倒在地上。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几只豺狼围着一具血迹已经干涸的尸体跃跃欲试。
空气中除了已经稀疏的铁锈味,还隐约有硝烟的味道。
这是一处战场,昨日一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观瞧地上尸体的着装,很像是卫埗堡原本世界古代的着装。
但离奇的是,这些穿着制式甲胄的士兵的身边,躺着的不是被血液锈蚀的冷兵器,而是……
燧发火枪!
虽然看起来不那么精密,但这一条条的确信是燧发火枪。
卫埗堡心绪一动,开始在地上捡拾起火枪,一杆杆地往息壤界里收。
远处走过来十几名被打散的逃兵,看见一身华贵打扮的卫埗堡在尸体间弯着腰来回逡巡,仿佛是鲨鱼闻见了血,秃鹫看见了蛆。
未等卫埗堡反应过来,便被持火枪的逃兵合围了起来。
领头的大块头兵匪咧开了嘴,“哈哈哈,兄弟们,咱们这下肥了,这小子一看就是哪家的傻公子被丢在战场了吧。
“杀了他,夺了他的财物,咱们就可以去京兆买媳妇了!”
“果然信老大的没错,跟着老大跑,不仅躲过了那帮臭娘们儿的扫荡,现在还有钱买娘们儿了!老大威武霸气!”小弟们各个应和。
面对着兵匪们黑洞洞的枪口,卫埗堡不确定子弹能不能打破他的身躯。
王八虎可没告诉过他,外面有火器。
不确定自己可以抵挡火器,双拳又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十几人。
这种情况……孙子兵法,其下攻城,上兵从心。
“各位军爷高抬贵手!小的这就把身上所有东西都交出来,求军爷们留我一命!”卫埗堡一个滑跪,给兵匪们磕了三个响头。
兵匪老大右手向下压了压,小弟们都放下了枪。
“你自己脱吧。先把金冠子丢过来,这大披风能卖个好价。嗯,这锁子甲不错,脱了脱了。”
脱得只剩下原本的道装了,卫埗堡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再脱就要404了。
兵匪头子似乎很乐意把卫埗堡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别停啊,褂子裤子都脱了,脱个精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哈哈哈哈哈,痛快!”
卫埗堡心中萌生不忿之意,抬起头瞪了兵匪头子一眼。
我堂堂混元宗传人,四品炼气境界,岂容尔等如此羞辱?
又看了看兵匪头子抬起的枪口,嗯,没有把握反击,就是送死。
稳一手稳一手。
待到卫埗堡脱了个精光,兵匪小弟们包好从卫埗堡身上搜刮来的战利品,跟着老大就要离去。
卫埗堡心想,总算有惊无险,逃过一劫。息壤界里还存了不少好东西,回头再挑一身穿上好了。
呯——
一声枪响,光腚男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应声倒地。
兵匪头子言而无信,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果然四品的身体也抵挡不了火器的威力么……
远处,几骑蓝盔蓝甲,循着枪声寻来。
…………
当卫埗堡再睁开眼睛,发现压在头顶的并不是熟悉的茅草房顶。
也不是漂亮姐姐刀削般的下颚线,更不是硬如键盘般的洁白腹肌。
而是一个又纤细又坚实的……
脚?
哦,我做梦呢。
不对,等一下。
旁边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呼吸都冷不丁扑出迷人香味的豪迈大美女是谁?
别问我何为豪迈。
问就是温柔贤淑绝对打不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噜。
“卧艸我这是在哪儿?”卫埗堡犹记得睁开眼睛前,他刚刚光着身子挨了一枪,直接休克。
呼——吼——咳!
豪迈美人瞬间惊醒,猛地抽回搁在卫埗堡脸上的脚,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警觉地耳听八方。
真是个美女啊,且不说容貌正是卫埗堡心水的类型,就连藏在宽松的洁白中衣下的身形,也能看出曼妙多姿。
“你醒了啊?昨日外出刺探敌情,听见枪声过去,看你赤身裸体长发铺散,还以为是有姐妹被匪徒凌辱,翻过面儿才发现,原来是个男的。”豪迈美人眼神下移,看向卫埗堡。
羞红了脸的卫埗堡本能地夹紧双腿,双手遮挡,却发现身上被穿上一身雪白的中衣,与对面豪迈美女的一模一样。
“哟,小小子,害羞了嘛。给本将军做个小妾如何?”
这怕不是个女尊世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