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概两三百公斤的混浊冰块犯了愁。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天使大姐给我的勇气,让我费死好力切了这么大一块,却根本没想过能不能带走。
我只好恋恋不舍的从中间切了一刀,还是拉不动。
然后又切掉了一大半,剩下大概五六十公斤的样子。
小到我甚至可以用携带的口袋把它套起来,试了试勉强能拉动。
累死累活跑了大半天,就弄回去那么一小块,顿时怨念丛生。
但现在已经五点半了,虽然这个星球不知道几点天黑,但也不能耽搁了。
没有再犹豫,我沿着刚刚挖的坑道,拉着冰块往回走。
另一边杨承和小胖,因为我传回的好消息,也一扫刚刚的悲痛心情。
虽然我们的逃生舱通讯系统坏了,但是天线还在,杨承让小胖把天线接到他的作战盔甲上,然后小胖爬到逃生舱顶上举着天线,勉强增强了我们之间的通信距离。
但小胖也不能一直在外面傻站着,所以每次通完话,小胖就下来歇一会,过十分钟再爬上来举着天线跟我联络,鼓励我一番。
但着一次,大概半个多小时他们没有联络我了,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继续拉着冰块往回走。
换上最后一罐氧气瓶,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呼啸的狂风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我艰难的拉着冰块,沿着刚刚挖出来的坑道往回走。
虽然因为找到了冰块,我内心充满着希望,咬着牙坚持着,但脚下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真的很累啊,每走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心。
从小就被爷爷奶奶无比疼爱的我,虽然说不上娇生惯养,但毕竟当时我还是不到十岁的孩子。
就算这个星球的重力小很多,但那可是大几十公斤的冰块啊。
从不到两点钟出来到现在我没有歇一会呢,现在还要沿着坑坑洼洼的坑道,再走个两三公里才能回去。
“杨承、志海!能听到吗?”我边喘息边呼叫着他们。
已经快一个小时,耳机里一直没有他们的声音了。
我估摸着现在的距离,再走一段的路,哪怕不用天线,也应该能够通话了。
但为何没有声音传来?,我心里不断产生各种不好的预感。
我回头看了一下装冰块的口袋,还好足够结实,磨损并不大。
又喝了一口宇航服水袋里所剩不多的饮用水,咬着牙继续赶路。
我才刚刚得到便携式模块加工仪呢,还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东西都没做过呢,不能就这么放弃!
要死,也要回去,跟他们死在一起!
身子麻木的往前挪,脑子里却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上次这么累,还是在老家的时候。
那时我刚上小学一年级,在老家的学校读的。
那时农村基本没有幼儿园,我六岁的时候,爷爷秉承读书育人的理念和望子成龙的美好愿望,让镇医院当医生的姑姑弄了个什么证明,虚报一岁把我送到镇里小学读一年级。
那时候这方面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也不怎么严格限制。
但是一年后我来到向阳小学,学校却对年龄这方面调查的很细致,就让我从一年级重新开始读起。
就在老家刚读完一年级的暑假里,发生了一件事。
我和夏天被绑架了。
这个故事展开说能写十几章,我之前写的故事开头就是这件事。
等以后剧情需要,我再复制粘贴过来,阿不不不,我再重新详细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现在只是简单提到这件事,当时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找我们俩,而我和夏天在闷闷车里跟绑匪斗智斗勇。
虽然有夏天在,我满心思的要保护她,并没觉得害怕,但当时也是是心力憔悴到极点,那种无力感跟现在差不多。
经过了一番惊心动魄的斗争和如今一样筋疲力尽的奔逃的之后,绑匪最终被警察和民兵队消灭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里了。后续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记得,紧接着就发生了我在前天坐上宇宙飞船“望舒19号”之前,我人生中最写意最辉煌的时刻。
部队上的直升机,带着我从天而降,降落到农村学校的操场上。
虽然还在暑假里,但操场上挤满了追着飞机来看热闹的人。
我当着很多同学的面走下了飞机,和爷爷以及老师同学们道别,然后搭乘直升机拔地而起,飞向了我父亲的身边。
我永远也忘不了,几天前还跟我和夏天打架打的鼻青脸肿的小伙伴们,大财、小宝还有毛蛋等等,在我起飞时,拼命跳起来冲我挥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