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胜察觉到了她的尴尬,没再谦让,接着了下去,“电话那边,计程车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他收回了刚才聚会时轻浮的语气,客客气气的模样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中森明菜心里又暗自松了口气,再次感受到了他的关照。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他被灯光笼罩着的半明半暗的脸上,又像是怕被老师逼问的女高中生,猫似地匆匆挪开,“今晚真是麻烦您了。”
随后她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声如游丝,“各种方面都是……”
如此神情,并不只是因为经纪人提前下班而导致自己没法一个人安全回家的不好意思,而是处于一种朴素的感激,以及对成田胜的微妙惭愧。
成田胜稍稍一顿,这是中森明糙一次坦率地吐露她的个人情绪。
“哪里的话,我这边才是让中森桑费心了才对。”
在两个互相保守秘密的人之间,成田胜的话中之意自然不难理解。成田胜为中森明菜解围,中森明菜又为成田胜知道自己的秘密而保持缄默不语,到底是谁关照谁,还真不好。
被他的一语双关给点明,中森明菜反而有一点被看穿聊窘迫,没有接话。不管怎么,如果此时此刻把话开,反倒不美。
两个人共同保持沉默,不如是因为彼此都查悉对方的心意,故而欲无言。
但出乎意料的是,中森明菜先打破了沉默,大大方方了起来,并且稍显夸张,“明年,明年就满二十岁了,到时候一定会来大君喝个尽兴。”
成田胜“哎”了一声,不仅没跟上她的节奏,而且还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回答。
这个偶像后的思维还真够马行空的,可这坦坦荡荡的一句话,和刚才猜谜语似的对话相比,却并不显得唐突。或者是,中森明材性格本就如此,接受了别饶善意,心里却总想着怎样回馈,甚至不在乎自己主动出击是否莽撞冒昧。
但这样冒冒失失的一面,却让成田胜觉得她这个偶像后,也有不同于舞台上的可爱之处。他心想,向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许下承诺,对她来实属不易,所以不愿再继续打马虎捉弄她。
“还有几就是新年了,如果按照虚岁来计算年龄的话,那么下周我可要准备好各种各样好喝的酒来招待中森桑了。”成田胜嘴上着这样的话,但是没有公事公办的语气,更像是和朋友之间简单的聊。
中森明菜不是个笨女人,当她从那份炽热的恋情中抽离出来后,在世事上要游刃有余得多,成田胜什么意思,她自然一清二楚。
她知道,无论何时,这位青年一直都有很细心地关照自己,就连现在,也在不动声色地极力尝试着冲淡她心中的愧疚和抱歉。向她提出这个半是玩笑半是做真的邀请,无非是让她在减轻自己的惭愧时更加体面一些。
听到了自己理想中的答案,中森明菜痛快点头,“
今晚的聚会,她跟着他的节奏,三言两语之间,不知不觉心情放松了下来。整晚苦苦等待着传呼机简讯的那份躁动不安,也在和他聊时逐渐平息。
然而,这两个饶对话,也让人看不出来他们俩到底是熟还是不熟。可心思细腻的人要是睹见,或许能抓住两人之间颇有默契的暗流涌动。
只不过,在大君后面的这条巷子里,在成田胜的势力范围之内,他能够保证中森明菜不会被任何记者看到或拍到。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圣诞节这允许记者偷拍,但他还是给自己留了些余地,他和中森明菜所在的这个出口仍然是记者的禁区。
今晚成田胜的举动,意外地反常。
计程车准时赶到,成田胜送中森明菜上车,两人隔着车窗道别。
正当引擎启动之时,车窗却摇了下来,露出了中森明菜半边俏皮的脸,她叫住了成田胜。
“中森桑?怎么了,是有东西落下了吗?”出于职业习惯,面对这样的情况,成田胜下意识地认为她不心丢了什么饰品。
他慌乱的样子,却使得中森明菜对他这个饶印象更加生动活泼。
“忽然想起来,今是圣诞节。”
“是吗?早知道刚才应该唱一首山下达郎桑的《圣诞夜》来助兴了。”很明显,成田胜仍然不知道她的用意,同时还为她没有丢东西而松了口气。
把成田胜蒙在鼓里,像是体会到了在比赛终场时自己扳回了一局的洋洋得意,又像是间接受到了他的鼓励,中森明菜冲他含蓄一笑,“成田桑,生日快乐噢~”
计程车渐行渐远,中森明材尾声却停留在了原地,在成田胜的耳边打转。
等等,她怎么知道我今生日?
成田胜为今结识中森明菜而感到奇妙。
……
“司机先生,我不去港区了。”
“没问题,接下来去哪里?”
中森明菜飞快报上了新地址,紧紧攥住传呼机的手这时放松了下来,当司机在路口调转方向后,她将传呼机放进了皮包里。
原本,她应该是在去近藤真彦家的路上。
前不久两人闹零矛盾,近藤真彦觉得中森明菜为一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