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鸟以凤凰为神,虽美艳却不彰其名。
尘世间禽鸟之美莫过于孔雀,头戴羽冠,身披北海之霞,见艳丽之色必然开屏,以彰其美。
然云氏之鸡,远胜孔雀矣。
凤凰身藏五德,蕴五彩,毛色斑斓,昂翔于宇宙之上,朝食烟霞,暮宿于扶桑,偶落梧桐而鸣,梧桐地可物阜民丰三载。
因此,凤凰落地处,吉祥满天,昆仑根,金芙蓉,冰雪碧穹,丹凤舞。地上苍茫愁绝飞,斗转星移谁可知。
孔雀之美,在于外皮,有诗云:孔雀飞舞正洒落,五彩缤纷照金镜,翅膀挥动映江湖,宛若仙子衔彩霞。
云氏的鸡自然是不同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它会叫,四更落,五更起之时,云氏之鸡便飞上屋顶引吭高歌,声震四野。
旋即,便有长安之鸡附和,只是寥寥几声,片刻之后,长安城外鸡鸣声仓惶四起,宛若大军围城。
正所谓,雄鸡一唱天下白,便是此意。
卧于北房的云初此时便会睁开双眼,偏头瞅一眼依旧在酣睡的虞修容,将被子蒙在妻子的头上,就重新闭上眼睛,也用被子盖住了头。
卧于南院的李思愤怒的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跃起,却被云瑾伸出来的手给按的跌落在柔软的床榻上。
“我要杀了那只死鸡!”李思怒道。
“你杀不死的,那只鸡不知道吃了你多少毒物,怎么还不长记性?”
“云倌倌都改回她的上官婉儿的本名了,为何还不滚出去?”
“你就省省吧,人家现在叫云上官氏,住在西跨院很合适。”
“天下美女那么多,你弟弟为何一定要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回来?”
云瑾翻一个身,眨巴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瞅着李思道:“跟我一样,没得选。”
李思翻身骑在云瑾身上道:“娶我你很吃亏吗?”
云瑾无奈的道:“再睡一会吧,天亮了要带孩子们去老神仙那里种痘呢。”
李思气咻咻的从云瑾身上下来,在云瑾的肚皮上拍一巴掌道:“她起身这么早是要上朝,总是祸害我们做什么?”
云瑾摊摊手道:“因为我们没朝上。”
李思越想越气,干脆起身梳妆,云瑾抬起上半身道:“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李思怒道:“上朝!”
“你是长公主,上什么朝?”
“我是长公主,想上朝就上朝,谁能管我?”
“你上朝说啥?”
“将长安所有扰人清梦的鸡全部送去大食堂煮汤!”
此时,鸡鸣满长安,那只五彩斑斓的大公鸡这才满意的从云氏最高的屋顶上扑棱棱的飞下来,来到西跨院的卧房,用尖嘴啄几下木门。
随即,一个丫鬟就打开卧房的门,公鸡便昂首阔步地走进了卧房。
正在用小刷子淡扫娥眉的上官婉儿回首看了一眼大公鸡,再看看用被子捂着头继续睡觉的云鸾,就朝公鸡呵斥道:“滚出去。”
公鸡不满的咯咯两声,就转身出了门。
云鸾将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瞅着自己美艳的妻子道:“昨天,又有人笑话我了。”
上官婉儿从梳妆台前坐到云鸾身边,给他掖好被子道:“小人们嫉妒夫君罢了。”
云鸾抓抓自己的头发道:“不成,我也要找一个朝上上,免得人家总说咱们家是牡鸡司晨,说我是被你养着的内宠。”
上官婉儿轻笑一声道:“拿云氏子当内宠,就靠我每年那点俸禄吗?他们想多了,应该说我是你的童养媳才对。”
云鸾满意的点点头道:“对,以后这话多说点,多骗骗我,这样我就能多喜欢你几年。”
上官婉儿轻笑一声道:“上官氏被平反了,偌大的爵位没人继承了可惜,落在我身上正好,免得咱们的孩儿将来没有一個好爵位继承。”
云鸾嗤的笑了一声道:“一个减了三等的楚国公?”
上官婉儿摇头道:“死了那么多人啊,就算是一根灯芯草,此时也价值连城了。”
云鸾想了一下道:“那你就多生几个孩子,挑一个最笨的继承伱上官氏,免得你阿祖,阿耶他们没有人祭祀。”
上官婉儿愣了一下,瞅着云鸾,就把自己温热的唇贴在他的脸上。
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身着紫袍的上官婉儿抱着笏板离开了西跨院,此时已经起身的云初正在朝一株苍劲的迎春花上喷水。
等上官婉儿见礼完毕了,这才抱着手里的茶壶上下瞅一眼道:“朝堂之上的女子之有你一个,表现得厉害一些,那些人都是怂包,你厉害了他们就怂了。”
上官婉儿笑道:“这样的话,他们又会说我云氏无礼。”
云初大笑一声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