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双眼睛虎视眈眈看向她，柳夷光额头的青筋不安分地跳动。

    她眼睛眯了眯，揉了揉手腕。

    熟悉的动作，三人后背一凉，迅速移开了视线。

    柳夷光顿了顿，失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吧，我只是找你们聊一聊。”

    鸢儿一脸莫名，也慌慌张张的跪下。

    她刚说了一句，除却鸢儿之外，其他四个都跪了下来。

    柳夷光幽幽道：“我知道你们几个都各有来历。”

    鸢儿、杏雨、烟雨、迎香、菱香还是头一回见着娘子这般严肃正经，也端肃了神，心中却无害怕。

    “还有一事，今便一并解决了罢。”柳夷光揉揉自己的太阳，让几个丫头在秀楼的议事厅集合。

    若不是今这一遭，她都没有想到嫁妆这一处。想必，阿娘在得知她赐婚给睿王之后，也在为嫁妆担忧。得写一封信过去，使她宽心。

    珍嬷嬷叹了一口气，觉得可惜，又觉得她能将这么一大笔财富拒之门外，这个气度着实令人钦佩。

    “这些东西，找个机会偷偷运回睿王府吧。”

    柳夷光却主意已定。

    珍嬷嬷还想规劝她几句。

    她不需要十里红妆，为她的婚礼添彩。

    “我不仅不会收睿王的东西，便是其他人要以添妆的名义送嫁妆过来，也不必收了。”

    她知道是她自己别扭。

    柳夷光面带无奈：“嬷嬷，我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可这样真的不合适。”

    “娘子，睿王这是看重你才……”

    珍嬷嬷愣了会儿，发觉她并未说笑。

    虽然嫁妆不如寻常贵女的十里红妆，却也是他们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准备的。若是嫁给一般人家，这样的嫁妆也算丰厚了。

    “若当真如此，便退回去吧！”柳夷光闷闷道，“我阿爹阿娘早就为我准备了嫁妆。”

    柳夷光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

    珍嬷嬷却很是高兴，偷偷对她道：“这是定是睿王为你准备的嫁妆。”

    这些东西现在送给她做什么？

    秀楼中，珍嬷嬷已经领着小丫头们将睿王府送来的东西都清点好了。布料、珠宝、古玩应有尽有，柳夷光看着单子，神色复杂。

    难为她今已经将架子都搭好了。

    柳夷光暗恼，祁曜特意选择她不在府中的时候来送东西，果真拒绝了带自己去雕之事。

    等她汇报完，柳夫人才说，睿王府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让她自己回秀楼清点。

    回府之后，便将烤鸭送至安吉院，并简单地汇报了今的茶会的过程和结果。

    心中困兽挠墙挠得更厉害了。

    分开的时候，柳夷光绪不佳。

    二哥只觉得方才的暖流在体内化作了寒霜。他就知道他们家这个小棉袄，是破的，四处漏风。

    大哥勾唇浅笑。

    说完大哥，又说二哥，“虽然有大哥在前面挡着，可大哥长得帅，只要他想立刻就能带个嫂子回来？可二哥你嘛，还是早早准备才是，有喜欢得小娘子，赶紧行动起来呀！”

    柳晋勤捂嘴偷笑，他倒是知道，这是阿娘下达的命令。

    柳晋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呐呐道：“小妹，你变了！”从前阿娘催婚时，她不帮着劝的么，果然定了婚之后，转了。

    说完这些，柳夷光难得正经地对大哥催婚。“柳家大兄与大哥同岁，已经定了婚，明年开就要迎新娘。”

    这个妹妹，还真没有白疼。

    柳晋毅一愣，心中暖流缓缓流淌。

    “一人入伍，全家光荣。”柳夷光认真道：“我现在跟着智一禅师学医术，我一定好好学。”

    他这么说，柳夷光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想得美…”柳晋毅戳戳她的脑袋，“阿爹本就是飞龙军，只是受召归队。我和大哥可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考上的。”

    她只觉得自己如困兽般，现在正疯狂地挠着笼子。

    “可是为了…我？”

    全都入伍了？她想静静。

    ……

    柳晋诚艰难答道：“军事机密……”

    她想，阿爹定能懂她。就像以前的每一次，给她足够的自由和信任。

    “嗯，我有事想对阿爹说，阿爹在哪里？”

    在他们给的舒适圈里生活，也会累的。

    柳夷光有些不得劲，他们每个人都在保护她。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没有用处的废物。

    “不是还有柳将军在么，你就不要担忧太过。”

    “祁曜…睿王要去挂帅出征雕了，”柳夷光面有忧色，“他可没有打过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