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霜降,虽还哈不出白气,但依稀有几片黄叶飘落。
一位妇人吃力地从井中打上水,又听到侧边小巷传出些许声响,细听好似猫叫。
“都要快入冬了,叫什么春!”说着妇人便捡起脚边石子往巷子里扔去。
适得其反。
“还起劲了你!”说完放下水桶,卷下衣袖便往巷子里走去。
但哪里寻得到猫呢?
却发现襁褓中哭啼的婴儿和不大的包袱。
“造孽啊!”女人连忙跑去,蹲下掀开襁褓检查婴儿的状况。
好在除了身上有几块淤青并无大碍,于是重新裹好把婴儿轻轻放回。
松口气瞥向旁边的包袱,接着起身探了探周围,然后便慢慢揭开了包袱一角又马上盖上了。
发现是些银两,又立马向四周看了看。眼见没人,提起包袱,裹在衣里就往回走,可这时又听见婴儿啼哭声从身后传来。
“造孽啊!”妇人叹了口气,还是回去抱起婴儿。
“小荷在吗!开门啊!”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接着院门开了,显出纤细的身子和白皙的脸。
“陈姐声音轻点,予怀刚睡着呢。”
“进屋说话,快。”陈春柳一只手推着开门女子便往里屋走。
林荷低头,看见陈春柳怀里的孩子,顾不上关了门就往里屋走去。
“这孩子哪来的?”
“捡的,前街小巷捡的。”
“捡的?”
“当然是捡的!那总不能是偷的。”
“也是。”
林荷接过睡着的孩子,与自家熟睡的女儿一并放入被窝。
“睡得真沉呀。”
“多半哭是累了,在冷巷子里哭好久哩!也还好是在巷子里,要是在村外,怕不是要被熊瞎子捉了去,当了冬粮。”陈春柳说着有些后怕,用手抚了抚胸口。
“孩子醒了,也喂点奶,能养活就养活吧。养不活……”
“嗯。”
陈春柳一拍大腿,“妹子,我这还要忙。你要是有事,明儿隔壁叫我。”没说完便夹紧衣服小步跑出门。
“造孽啊!老娘水桶呢!哪个缺心眼的!”陈春柳一路小跑回井边,发现自家打水的桶不知被谁顺走了。
转头快步走向巷子,“还好,还好。钱袋子还在。”提起在墙根的包裹就往家走。
“大牛还捉蛐蛐呢!不回屋里看着你弟!”陈春柳抬手作势打大儿。
“别啊娘!再过段日子就没蛐蛐了!弟弟能天天看,蛐蛐不能天天捉呀。”说完抬起赤裸着的胳膊擦了擦鼻涕。
“好你个大牛,别的学不会,就学会顶嘴了是吧!看我这会不收拾你!”言罢就作势抄起门后的扫帚。
“娘别又把扫帚打坏了,还要花钱哩!”边说边用鼻子抽了抽快流下来的鼻涕。
“算你有点良心!抓你的蛐蛐去,我去看着二狗。”
“好咧,娘!”说着又把头探在草边。
进屋陈春柳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又想起那个自己捡来和儿子一般大小的弃婴,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轻轻放下孩子,打开带回来的包裹,翻了翻。几张百两的银票和几两碎银,最底下还压着几件饰品。这可乐坏了,陈春柳打心思一算,掰着指头,自家一天花约五十文,这得好多好多天才能花完。
五十文对于这样一个家庭花销属实太高,有一大半花在大儿子的肚子上。大牛虽然只有四岁半,但论上吃那可能抵至少两个庄稼汉子。
虽说只有四岁半,在旁人眼里这孩子身形打底有个八、九岁,体型跟年龄比起来要多离谱有多离谱,但跟一拳把王屠夫家两百多斤母猪打飞比起来这都算不上。
陈春柳打算把银票藏着,这么大数额的银票属实扎眼,要敢花出去啊,这不明摆着招人抢吗?
于是捉摸着明天把手镯和项链这些饰品当了换钱,便宜些就便宜些,能有点钱花就不错了。
“欸,这玉牌还挺好看,留给二狗吧。”陈春柳从包裹里挑出玉牌,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另一边屋里,房间不大,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桌上整齐摆放着几本诗词、游记。
林荷逗着两个刚醒的婴儿。“呀,原来是个男孩啊。”
“予怀,你以后就当姐姐了”林荷用手轻揉着女孩的小脸。
“咿呀”的声音似乎不太高兴。
“一起给弟弟取个名字,别吸手指了。”
女孩自己翻了个身,转眼瞧着身边陌生的身影,继续咿咿呀呀地好似发泄着不满。
“叫什么好呢?”
“这个如何?还是这个?”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