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嘿嘿笑着,小马眼珠一转,笑道:“李兄,任老哥目前有一桩烦心事,正要你出手帮忙哩!对吧,任老哥?”
任月轻轻瞥了小马一眼,缓缓道:“李公子若能帮老夫度过此次难关,老夫定然感激不尽!”
李神算笑道:“任前辈言重了,有什么是在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但说无妨。”一面说,一面侧身将两人让进屋内。
任月喟叹一声,颇有些颓然道:“若非顾忌家中老小,老夫便是死了,也拉不下这张老脸来求人,唉,罢了罢了!”说着,他略略迟疑了一瞬,伸手入怀,取出一封血书,以及一枚蓝白色的月牙标志!
李神算凝声道:“十二天杀,弯月?”
任月嘴角挂起一丝凄然的冷笑:“不错!十二天杀!这血书上写得明明白白,要我全家鸡犬不留!”
李神算瞟了两眼那封血书,从怀中摸出一个浅绿色的玉瓶,倒出些许淡香的药膏,仔细均匀地抹在两只手掌上,方才小心地将那封血书拎过来,低头细看。
任月脸色一变,小马有些奇怪地问道:“李兄,这,这信有问题?”
李神算冷冷道:“自然是有毒的。”
任月寒着脸,冷冷道:“那老夫随身携带,为何没事?”
李神算笑道:“这毒呢,单单接触却也不会马上致你于死地,潜伏在你体内一年半载才会开始发作,但若遇到药引,立时引爆,其药性之猛烈,半盏茶功夫若是得不到解药,中毒之人必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任月瞳孔一缩,沉声道:“何为药引?”
“酒!”李神算冷笑道:“任前辈难道不喝酒?”
任月一窒,恨恨道:“弯月,竟如此下作卑鄙!”
李神算轻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手段从来都是为目的服务的,无所谓高尚卑鄙,人在江湖,谁也不干净。”
任月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李神算把玩着那枚蓝白色的月牙,又道:“不过,这绝对不是弯月做的。”
任月虎目微眯,道:“李公子为何如此笃定这不是弯月所为?这枚月牙,丝毫不假!”
李神算摇头笑了笑,反问道:“任老前辈,对于弯月,又了解多少?”
任月沉吟道:“弯月位列十二天杀之七,行踪诡异,数年前突然消匿,直到数月前在天富城再次出现,因为他的出现,元王势力瓦解,天富武林洗牌,丁家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而弯月缪若星与青衫孤客蓝回天也分别迎娶了丁家的二小姐丁芷与三小姐丁菁,在这之后,弯月携妻再次消失在江湖之中。”
李神算眯着眼,啜了啜嘴,笑道:“这是在下的《神算快报》所说的消息,弯月既早在几年前就已摆出退隐的姿态,上一次出手也是为了其心上人而战,那么任老前辈怎么就认定贵府的事乃是弯月所为?就不能是他人嫁祸”
任月冷笑道:“即便不是弯月本人,也与他有莫大的关联!”
李神算笑道:“要这么说也......呵呵......想必任老前辈已有应对之策。”
任月冷冷道:“老夫岂是坐以待毙之人?丁家虽硬,老夫却也不怕他!老夫硬怼丁家,弯月作为丁家的女婿,还能不出来?若是弯月不露面,莫怪老夫的人马下手无情!仅凭这一枚月牙,他便无可推卸!”
李神算摇头冷笑道:“任老前辈的能量自是巨大,不过丁家能制霸天富武林,底蕴之深,怕是急切难以撼动!况且,任老前辈手上这枚月牙,并不能证明是弯月本人所发出。”
“除了他,还有何人......”任月沉吟不语。
李神算哂笑道:“只怕是有人想借老前辈之手,逼弯月出来哩。我要是他的仇人,只要有人把弯月干掉了,哪管是谁出的手,毕竟弯月也不好对付。”
“这么说,此人亦是弯月的仇人?”
“唔,在下是这样认为。”
“可能推算是何人?”
李神算笑而不语。
任月沉吟片刻,缓缓道:“若李公子肯出手相助,渡过此劫,老夫愿以西郊那片三百亩的茶林为谢礼。”
李神算笑道:“任老前辈,非是在下不愿出手,而是我观老前辈乌云盖顶,有煞星侵体,若在下所料不差,这出手之人乃是老前辈相识之人,此人不但要逼迫弯月出来,更欲置老前辈于死地,行一箭双雕之举!”
任月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与弯月和老夫都有莫大的深仇,究竟是何人?”
李神算笑道:“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任老前辈心中难道没有可疑的人选?”
任月蹙眉低头,眼珠急转,似在思索,忽地眸中精光一闪,低喝道:“难道是他?不可能,不可能!但除了他,又会是谁呢?”
小马笑道:“任老哥,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