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五哥,你来了好歹提前让人知会一声,我让你弟妹提前在家做饭,咱们在家吃多好,省得往这酒楼跑。”
陈墨语气相当之热情,搭着莫虎的肩膀拉他入座。
飞牛楼是整个祝牛集最好的酒楼,楼内一顶一的宴席便是全牛宴。
牛身上从牛头到牛蹄,从牛心到牛宝,只要是能吃的地方都能做成菜。
莫虎是陈墨的兄长,照规矩应该在家中宴请他以示亲近。
但他来的匆忙,陈墨家中没有准备,只能先在这就楼内宴请他。
“我也是走的急,马上得去上任,又不是慢悠悠的去,哪里来得及让人提前告知你。”
莫虎笑着解释,夺得举人功名,他现在身上倒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思。
“五哥你这趟过去做什么官职,这么着急。”陈墨面有疑惑,先给他倒了杯茶。
“从七品府税司巡查使,就离你这边不远。”莫虎一笑,他这个职位可是好职位。
按大乾律,跨府之间的商货流通要交重税。
他这个职位就是巡查兴远府附近的几条官道与山野小道,防止有行脚客商逃税偷税。
这个职位比之陈墨的盐运使要略显辛苦,可油水却是相当之足。
有逃税漏税的商货,他可以自己扣下大半,若有商人想从他巡查的地方运送不交税的货物,也得先给他足够的银钱,让他看不见。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能太过分,少量流入走私货物,朝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人会去细查。
可一旦大量流入,那朝廷必会深究。
就如同陈墨所巡查范围内存在的私盐贩子一样,少部分流通没问题,没人会,也没人敢轻易追查这件事。
因为一旦查,动的可不是陈墨一个人,而是一整個利益集团。
只是他也不能太过分,数量少没问题,就算有死心眼子的人非要去查,都会有人保陈墨
要是数量太多坏了规矩,那么就算是有人想保他也保不住。
“那这可是个好差事,我提前恭喜五哥了。”陈墨大笑,八道凉菜已陆续上桌。
“我这次去,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莫虎突然压低声音。
陈墨轻轻摆手,在旁伺候的小二颇为机灵的退了出去。
早在先前他就猜到,莫虎可能要和自己谈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所以这次酒宴只有他们两人,并没让其他人陪同。
“何事?”陈墨同样压低声音询问。
“我这次科举听一位同年提过一过,都天道门在兴元府与安阳府之间倒运某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不清楚。
另外都天道门在安阳府,并不是隐修道门,而是颇有名气,与当地世家官员多有勾连,我看想查他们并不容易。”
莫虎缓缓开口,自打兄长为救自己被杀,这件事就成了他的心结,这仇若不报,他晚上睡觉都不敢安稳躺下。
“你那位同年可靠吗,还有朝廷那边怎么个说法?还在查吗?”陈墨眉头微皱,凝声询问。
“应该可靠,我虽不认识他,但我与他的兄长曾一同在边关上厮杀,算是过命交情。”
“至于朝廷那边还是再查,义父和我提了点消息,上面已经很不满这么久都没查出问题,准备再派人查。
不光要查都天道门,还要查先前调查的人是否和都天道门是否有联系。”
莫虎声音压的很低,目光一直在观察周围门窗,防止隔墙有耳。
朝廷要查都天道门,除却本身会派人外,必然也会让安阳府内的官员配合,然而到现在已经查了几个月,他们始终没给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必然令督察此事的朝廷高官,甚至是当今陛下不喜。
毕竟查了这么久,没查清楚可以理解,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很不对劲!
如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安阳府本地官员和派下去查清此事的官员都是草包,只会吃干饭。
要么他们根本就没想查清这件事。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朝廷都会加大力度继续对都天道门进行调查。
这种事情陈墨能想清楚,他相信都天道门内,定然也有人能想清楚这点。
只不过他们现在想拖时间,应该是想要借此机会转移或者分散开,尽量减少损失。
当然陈墨还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都天道在等一个合适的造反时间。
为了等这个时间,他们现在才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下拖。
“那义父的意思是,不会让你过去查吧?”陈墨神色略显狐疑,就是去围剿都天道门,他们责无旁贷,并且这是立功的好机会。
可去调查,那就不是什么好差事,不好查不说,还有一定风险,都天道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