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烨皇将折子甩到大将军童夔身上。
“看看,这便是你主张的战法。”
童夔单膝下跪,拾起折子打开看后,脸色随之一变,继而双膝跪下叩首道:“老将老矣,漠南之战无功而返皆因老将布局有失,求陛下问责。”
烨皇阴沉着脸,起身边走边道:“落下这么个烂摊子,还想让我帮你收拾不成。”
“老将不敢!只求陛下能让老将将功补过!”
烨皇一顿,继而甩袖往门外走去:“明年三月,若无成果别回来了。”
童夔重重抱拳:“老将遵命!”
烨皇来到御书房外,见一青衣中年儒生端立于细雪之中。
烨皇疾步下了阶梯,来到中年儒生身边却不停顿,边走边问:“既有事,国师何不进去一谈?”
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青衣中年,竟就是让祭尸教闻风丧胆的当朝国师柳弃衣。
柳弃衣老神在在的双手揣在袖中,跟着烨皇边走边道:“非正事,故不敢打搅陛下,此来,只想看看那蒸汽器械是否如余案使折中所言。”
烨皇话锋一转问:“听说朱冲虚遭受重创了?”
柳弃衣道:“伤不至死。”
“好歹是玄罡,莫非遭神阙偷袭?”
“不确定。”
烨皇一顿,扭头斜视柳弃衣。
柳弃衣重复道:“确实无法确定。”
“施的何技?”烨皇问。
柳弃衣沉默半响,才凝重道:“形同夺舍。”
烨皇一怔,略显难以置信问:“此邪术不是需做法吗?莫非朱冲虚深入漠北,遇祭尸祭坛了?”
柳弃衣凝重不减道:“若如此倒好了,对方根本不用祭坛也不摆阵,只是与一小辈对了一掌,小辈身体便被他人所掌控,灭他如杀同门,冲虚道友那些弟子难以展示,先后着了道,连他本人也在失去几名弟子后陷入癫狂,才被对方偷袭成功,破了罡气。”
“只控一小辈肉身?”烨皇追问。
柳弃衣点头:“无竭之体。”
烨皇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无竭对抗太初已是难如登天,若说对方胜在一手夺舍,周遭太初皆是亲友,不好下重手而让他得逞,也能解释的通,但重创玄罡就是玄之又玄了!
烨皇本身就是玄罡,他很清楚玄罡和太初的差距,更别说下三境那些人了,站着不动让他们砍三天都砍不死,怎么会让一个无竭破了防呢?
“池涟呢?他就没有什么发现?”烨皇问。
柳弃衣道:“他原以为是控身之术,因那地方距离云北互市不远,四周又是平原,但当他赶到时并没发现神阙存在,担心还有陷阱,就灭了被夺舍的小辈,带重伤的冲虚道友和三名存活的弟子回互市了。”
“那如何破的罡气?”烨皇追问。
“冰针。”
“冰针?”
柳弃衣随手一抓,身前凭空刮起一阵风,将一大片纷飞细雪卷入他掌心,随着他指尖一捏,一根冰针悬浮指上。
烨皇隔空一捏,冰针破碎,他更不解道:“如此信手之物脆弱不堪,怎能破得罡气?”
“可他确确实实就是被人这样破的。”柳弃衣一叹,又道:“想弄清楚此中奥秘和对方来历,我还得去一趟天之洞!”
“晚些吧。”烨皇道。
柳弃衣没拒绝。
眼下烨国内忧外患,他再离开,不等回来,只怕已经物是人非。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宫苑,来到升平殿外,此时两人后方已跟随了十余位宦官。
一行人没有逗留,下了殿前阶梯,直往内门而去,值守在宫殿旁的侍卫立刻跟随在两旁,警惕的戒备周遭。
自祭尸教开展斩首行动起,皇宫也不是绝对安全之所!
不过烨国在立国前就防着这一手,迄今为止还没让祭尸教成功过一次。
还没出门,一行人就听到了“叮叮咚咚”的敲打声,这让大内侍卫更加警惕。
他们虽然知道为什么有这声音,但毕竟职责在身,没有到内门外观察,担心是祭尸教的一个局。
“父皇!”
“陛下!”
太子与余令驰、孙家父子一行人进入内门,向烨皇行礼。
“众卿家平身。”烨皇伸手虚扶,继而又揣到袖中,边向门外走边问:“这敲击声,可是组装起重机?”
“是的父皇,前段时间宣德墙不是有裂吗,儿臣见工匠们修葺多日未见好,便提议用起重机协助工匠,也正好让我等见证一番。”
烨皇点头:“宣德门有多少年未修葺了?”
太子思索道:“好像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