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壮。
也是一种悲凉。
有的人在悲壮前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芈五城不缺这种勇气。
调蓝人很强,那是指在暗杀、谍报、侦查上,在陆战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强的过玄衣铁骑。
满打满算五百人的蓝色战阵,顷刻间消失在七万人的铁流里,这还不算那些狼人部队。
整个战场,还有一个西岐人还活着,那就是西岐皇帝芈五城。
一个人面对一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大军。
有人在哭泣,那是还在守城墙的仅有的几个老兵。
他们西岐的命运而哭,也为皇帝而哭。
一个拥有一个国家的人,最后剩下的只有手里的长戈。
芈五城下马,持戈在手,静静地向前走去,他所过之处,玄衣铁骑纷纷避让,居然在他和李清之间腾出一个巨大的空间。
他本想一个人对抗整个玄衣铁骑,看样子李清却是想和他决斗。
即使他是五境,也不可能对抗整个玄衣铁骑,他只是想死之前杀更多的敌人。可李清却要和他对决,难道李清真有五境中期的实力?
“很好。”他对李清说道,有天地星辰之力在向他的身体凝聚,那种不断被充实的感觉很美妙,甚至比他掌握权利的感觉更好。
慢慢地,他整个人飘向空中,飘到川水的上空,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青川,那城下的玄衣铁骑也就一小块儿,也没那么雄壮。
他还看到,李清一步跨出,来到他的对面。
他的白虎,还在那个女孩的怀里,似乎掉进温柔乡。
终于,他挥出长戈,带着山魂水魄,带着整个西岐的气运,划向李清。
长戈的光芒在青川上空闪耀,光芒后面跟着一明一暗两道龙影,那是川水阴阳河的魂魄。
李清的割鹿刀便在这时候出鞘,一种柔和的力量从刀身上外溢出来。
这是什么力量?芈五城感知到一种力量,亲切柔和,那是一种他不知道的力量。
那把割鹿刀又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把曾经战败过他的刀,所以他熟悉它。
但愿这次,他能战败它,一雪前耻。
那把刀和他的长戈碰到一起,两条龙影随着碰撞也缠绕到割鹿刀上。
可他认为亲切柔和的力量却从刀身冲出,搅碎两条龙影,压制住倔强的长戈。
没有人可以压制他,更没有人可以压制他的长戈,这就是他的性格,即使在他成为皇帝前,他的叔父,原先的西岐皇帝也无法压制他,何况他现在已经是皇帝。他身上的光在这一刻如大河一样流淌,灌入到他的长戈。
刹那间,长戈璀璨如星辰,冲破那把刀,也冲破那股力量。
似乎天地间唯长戈独尊。
“刀起”,芈五城听见李清说道,那把割鹿刀被收回,高高举起,似乎他举起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座城,甚至是整个世界。
有力量聚集,还是那柔和亲切的力量,可这力量即不是来自于天,也不是来自于地,似乎是来自青川城内一座座房子,就是从房子里缥缈地飘来,如雾尘般向刀身集聚。
“刀落”,李清说道。
于是,黝黑的刀身像黑夜一般在切割光明,那长戈上璀璨的星辰之光被它切割的支离破碎,像漫天的烟花,比烟花还明亮。
满天的光,蒙蔽了人的眼睛,也蒙蔽了世间的一切。
它似乎是一刻的时间,也像过去一世纪。
待光明消退,人间恢复。
人们看到西岐皇帝芈五城如流星一样坠入大地,坠向皇宫。
岐阳殿,是皇宫最大的殿,芈五城就坠落在岐阳殿前。
他的气息不稳,甚至微弱,只有拄着长戈才能勉强站立。身上的战袍早就破败不堪,战袍下是无数流血的刀口。
“你赢了。”他喷出一口血对站在不远处同样狼狈不堪地李清说道:“不过,你也输了。自从你跟我来到这里,你就输了,我们终将同归于尽。”
他的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惨笑着说道:“皇宫里不仅有蓝阵,还有毁灭大阵,我不会把西岐给你,更不会把皇宫里的财宝给你,我宁愿让它毁掉,让皇宫给我陪葬,甚至让整个青川为我陪葬,当然你也会为我陪葬。”
李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疯狂,看着他手中的光线沉入底下,那是他在启动毁灭大阵。可很长时间过去了,除了风,什么也没出现。
李清的割鹿刀已经回到刀鞘,“我说过,我会给西岐机会,但不会给你机会。你只注意到我不给你机会,而忽视我会给西岐机会这句话,现在,我告诉你,你不是一个好皇帝,我已经给西岐选了一个更好的皇帝,这就是西岐的皇帝,这就是我给西岐的机会。”他指着一个走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