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服务中,郭莽从窗户往外一看,看到一个女子在沿着电线跑过来跑回去,跑跳中还常夹杂侧手侧空前桥后桥和前后空翻动作,甚至倒退着和倒挂金钩着都能跑一阵阵,不禁竖一下大拇指。
潘莲不高兴了,手法粗糙起来,言语也冒犯:“你一个野生动物,知道什么叫艺术品位,还竖拇指?!”
看看潘莲的表情,像连喝了几瓶醋似的,不敢得罪她,就改为朝走电线的女子竖小拇指,潘莲噗嗤一声笑了。按摩手法就又恢复正常了。
“喜欢看杂技呀,我给你表演表演。”潘莲说着已经跃身出去,一下子就上了墙,身子与竖立的墙壁几乎垂直,噌噌噌噌噌噌噌噌,一会儿的工夫就不知跑了多少圈,并且还在逐渐加速,形成了一场花旋风。
郭莽赶紧连竖大拇指,嗓子沙哑地叫一声好。
潘莲终于下来,然后夸赞郭莽说:“我刚才跑那么半天,你一直没眨一下眼睛,功夫不错嘛。想不到郭公子的宠物也和他一样这么厉害,怪不得他宠你这么一头黑不溜秋的家伙,而不是白猫红猴子之类的俊俏母兽们。”
怎么,她那么快地跑着,还是那种姿势跑着,就看清了我的眼皮动没动?真是奇才女子啊。
“你这么富有奇才,一定精通人体经络吧?”郭莽问一句。
“嗯。”潘莲说,“只要是年轻美女,按在没有经络的地方,男方也产生经络。”
原来如此。
郭莽被火化炉糟蹋得嗓子不好了,使劲用内力忍着,不然听了潘莲这句话会一连串一连串地咳嗦起来没完。
“那个讨厌的猫粮!”这时潘莲骂。
“猫粮?”
“我给她起的外号。天天在我窗前显摆那点臭杂技,烦死我了!”潘莲脾气又有点暴躁。
“静者心多妙。要练心静,视而不见。”
“就没别的好办法了吗?”
“有啊。闭眼睛,扭脸,等等。”
“你这不都是破办法吗,我问的是好办法。”
“给管这边的电工送服务,免费按摩一次,让他把电线改成地下电缆。”
“可管这边的电工是个女的,见了我比我见了猫粮还吃醋的模样。”
“那找女电工的上司。”
“打听了,段长也是女的。”
“找更大的,局长。”
“局长也是女的。”
“这么巧?”
正想不出办法,电线上的那位外号猫粮的美女子突然跑至了电线这头,脸几乎贴着潘莲家的窗玻璃喊道:“引蛇出洞——呸!”喊完朝了窗玻璃啐了一口吐沫。
潘莲被气急败坏,手法又乱了,用指甲把郭莽的无皮黑肉掐得更疼了。
过会儿,潘莲的手法刚刚恢复,猫粮又跑至窗边了,“特么猫爪,火中取栗!”
潘莲就又心乱手躁,郭莽的黑肉开始挨拧。
过会儿,潘莲的手法又刚刚复原,猫粮又到了,冲窗户内吐一下舌头:“哦,原来是侍候一头黑猩猩,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
潘莲气得一拳擂在郭莽的后背上。
以前挨这种拳击不过是最低微力量的捶背,现在却把郭莽打得咧了嘴哭一声。
“哭什么,想你死去的亲人啦?”潘莲疑问道,“你老家是哪座山林呢?”
气得郭莽在心里骂:你家才在山林,你家住窝憋的黢黑的臭蛇洞!
按摩一番后,潘莲打开一袋沙棘原浆,撕开后先自己喝一口,然后往手心里倒,倒满手心就往郭莽脊背上抹。
很快抹完,手头上没了,就去库房里取。然后取回来的全是空袋子。潘莲破口大骂着“臭猫粮臭猫粮”,把那些被咬坏袋子里剩余的点滴沙棘原浆往郭莽的后背上甩,实在甩不出多少,嘟囔一句:“都被臭猫粮喝了!”就朝了窗外骂街:“臭猫粮,臭猫粮,一会儿电线绝缘皮裂了电死你!”
骂音刚落,猫粮又到了她的窗口,教歇后语:“老鼠给猫开会——瞅得住!”接着又讥讽:“靠不上男人靠黑猩猩,恶心!”
潘莲突然推开窗户。猫粮猝不及防,被窗扇击中额头,叫一声卧槽,一串后滚翻退出去老远,然后轻盈地小跑着去了马路对面,上了一座二层楼房顶,最后消失不见了。
“你胜利了。”郭莽表扬潘莲一句。
“我输得惨。”潘莲边关窗户边说,“我的沙棘都被她偷光了!”
“女贼呀?那你报警呀。有证据吗,安装摄像头了没?”
“安了。但不能告,我有短处在她手里。”
“啥短处?”
“我是无照营业。”
“之前你没说。”郭莽说。要是他知道得早,可以帮她办一个。现在不行了,没法抛头露面了,除非沙棘能帮他把新皮肤长出来。
“你稍等啊,我去去就来。”潘莲说着,当着黑猩猩的面就开始换上衣,谁知道他其实不是动物是个人类呢。“我去雨珊食品店里取沙棘原浆。”说完一溜烟地去了。
郭莽就坐起身等。随手拿起一沙棘袋,闻里头剩下的残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