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二人在酒桌上直喝的昏天暗地,刘襄跌跌撞撞的回到二楼客房,两个随从自是没有睡,看到刘襄酩酊大醉的样子,矮仆人忙伸手为他灌了一副解酒汤,刘襄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天旋地转间只留下有用两个字,便一头昏睡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竿,四人才精神奕奕的自客栈中走了出来,原来罗通听闻这主仆三人欲到赌坊玩乐,便兴致冲冲跟了上来,刘襄自是没有异议。
将近赌坊,却看到一身红衣早早的便在门口翘首以盼,见状罗通暧昧的对刘襄笑了笑,便打算一人先去赌几场,不料被刘襄拽住了衣袖:
“江湖儿女俱是朋友,罗大哥来到人家地盘,岂有不见过之理?”
罗通听闻哈哈大笑,也不扭捏,跟着刘襄三人便迎着红荷走了过去。未等红荷说话,刘襄抢先向红荷介绍了罗通,只言说此乃自己的族中大兄,罗通听了因为不以为意,只向红荷抱拳施礼。红荷见状侧身回礼道:
“小女子见过兄长,昨日一别,家父对诸位朋友深感好奇,只恨家务繁忙无力脱身相见,今日不知诸位可否跟随红荷去见家父一面。”
四人自是欣然应许,随红荷走入内堂,只见一老者坐在茶座旁翻看着账本,却见这老者一身黒袍,精瘦的身体喘息间砰然有力,见四人随红荷走上前来,不慌不忙站起来拱手道:
“昨日亏得诸位英雄照料,解了家女的困境,老夫在这里谢过诸位了”
四人忙拱手回礼,不料才一举手,赫然见老者单掌向刘襄击出,罗通闪身推开刘襄便迎了上去,与老者对了几掌,红荷在一旁大急:
“爹?你这是做什么!”
刘襄拦住了欲上前劝架的红荷,淡然对她摇头笑了笑,示意红荷在一旁看着就好。
只看堂间这二人上下翻飞,一个双掌齐出,步法精妙,双臂如两条蛟龙一般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难分虚实,一个底盘稳健拳风如锤,挥拳间隐隐有风雷之音传出,大有任你万般精妙,我自一拳破之的气势,在这方寸堂间躲闪腾挪,一时竟难分高下
罗通与老人对了几招,发觉老人出手间并无杀意,便虚晃一招脱身而出,朝老人拱了拱手示意,却也不知应说什么。
“爹你怎么这样啊,他们都是女儿的朋友……”
老者挥了挥手打断红荷,刘襄等人注意到,此时老人的气息依然悠然不觉,看来也是有精纯内力傍身的练家子。罗通暗暗向刘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刘襄点头领会,刚走上前便听老者笑着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朽多有冒犯哈哈哈。”
于是便派人安排酒宴,与刘襄等人举杯共饮,一时间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刘襄见老者多次有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领会,便开口说道自己四人与红荷一见如故,今日又在家中多有叨扰,是否有能让自己效劳之事,以表自己的谢意。
老者叹了口气,终于说到了正题,原来老者名为李探,年轻时颇好侠名,因练的一手好掌法,江湖人称排云李探,中年之后回乡经营赌坊,虽为聚财,却因为人行事有道,又颇有善名,也是与人无争,过着安稳日子。
然天有不测风云,近来城中又多了一家赌坊,本俩也无甚事,可李探在拜访间却发现此地老板乃是旧识,且非善缘,那人也将李探认了出来,虽当时并未发作,暗地里却雇佣大批赌鬼无赖,专来自己赌坊闹事,让自己不胜堪忧。
“哦?却不知这些人怎么在赌坊中闹事,在下昨日也在赌坊中游玩,虽撞见了红荷姑娘之事,可李伯父家大业大,这些宵小之徒也难以让您伤筋动骨吧”
李探听闻苦笑不已,确实,若那旧怨只是为了出口恶气,李探便也随他去了,可那人行的是绝户之计,桌桌有人吃庄家,天天如此,引得普通赌客再也不敢坐庄,而赌坊主要盈利盈利之法却不是赌博,而恰恰是向庄家抽成,这就彻底断了赌坊财路。
万般无法之下,李探只得让自己的内部人来坐庄,但即使是红荷一般深谙赌术又极尽聪敏之人也是无计可施。
刘襄点头示意明白,无他,这李探旧人出的俱是明招,虽可一眼看清路数,却叫人无计可施。来者都是客,人家一无闹事二没出千,赌坊就不能把人拒之门外,这帮人就如蚂蝗一般死死的叮在李探身上,虽一时之间并不致命,却时时刻刻都在吸血。
刘襄略一沉吟,桌下的脚不小心与随从碰了下,站起身来端着酒向李探朗声道:
“晚辈不才,请伯父将此事交给在下,不日定出成效!”
李探也站起身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贤侄尽力就是,不过老夫也将话说到这,若是贤侄能顺利功成,我李探自此定将你视作家中子侄看待,视若己出!”
刘襄也将酒一饮而尽,只说还有些事需要细细谋划,便先行归去,李探也不再客套,只说一切用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