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风璃洛死后,墨欢下了朝便将自己关在御书房,日日处理政事到深夜。
近日,因为太过劳累,再加上忧思过重,已传出了皇帝偶尔会咳血的消息。
方太医被急召了数次入宫,朝中大臣听闻后,不禁忧心忡忡,私下向方太医打听,他却始终眉头紧锁,闭口不言。
大理寺查了数十日,却始终没有线索。因没有证据显示是云妃下的毒,一个月后,皇帝便解了云妃的禁足。
宫中纷纷传闻,风璃洛死后,云妃独宠于后宫,加上又是太子亲母,将是新皇后的不二人选。
就在此时,云妃身边的贴身宫婢兰薰突然向吴总管告发,风璃洛所中的乌头之毒正是云妃亲手所下,毒正是下在那块被风璃洛吃掉的糕点之中,故而剩余的糕点才查不出毒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墨欢听闻此事后,亲自在御书房提审兰薰。
兰薰被吴海带入御书房后,门就在她身后被关上了。
她伏身跪于地上,不敢抬头,良久没有听到声音,久到她甚至怀疑里面除了她没有其他人时,方才听到有人轻咳了一声。
“你说是云妃下的毒?为何到现在才说,此前为何要为她隐瞒?”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兰薰身子颤了一下,赶紧道:“原本奴婢也是不知道的,直至前日,奴婢无意中发现,云妃娘娘的床榻之下藏了一瓶毒药,且云妃娘娘近日一直睡不好,夜里常会做噩梦,奴婢听到她说的梦话,似乎在叫喊着皇后。”
“故而,你只是猜测是云妃下毒,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的声音很冷,“你可知,以奴告主,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兰薰慌忙磕头道:“奴婢也是不忍皇后含冤惨死,而凶手却逍遥法外,还请皇上恕罪。”
墨欢冷冷朝外喊道:“吴海!”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吴海,赶紧入内道:“奴才在。”
“让她带路,去翠芷宫查一查,若真的查出云妃私藏毒药,直接拿下。”墨欢道。
“诺。”
他将兰薰带下,带上十几名内监直奔翠芷宫而去。
吴海等人在兰薰指引下,果然在云妃的床榻之下翻出一瓶毒药,此毒送到太医院验证,查出正是那乌头之毒。
云妃也因此直接被送入永巷之中,关押起来。
但是如何处置云妃,皇帝却迟迟没有下决断。
这日刚刚上了朝,御史王宗德便启奏道:“皇上,臣近日听闻云妃娘娘因谋害前皇后已被押入永巷之中,不知是否属实?”
墨欢嘴角微微一动,道:“怎么,如今王爱卿连朕的后宫也要管吗?”
王宗德躬身道:“微臣不敢,但云妃娘娘乃太子之母,若是德行有亏,则关乎太子的将来,此事便不全是后宫之事,已是国事,故而微臣有一言不得不说。”
墨欢道:“你想说什么?”
“若是云妃娘娘罪名属实,还请皇上早下决断,早日废妃。”王宗德道。
“此事还未彻查清楚,再说了,”墨欢皱眉道:“太子还小,宫中无人教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众大臣闻言不禁面面相觑,听闻皇帝虽此前碍于前皇后的身份,一直未曾纳入后宫,却是甚为宠爱,一度为了她不肯纳妃。
按理说,若是抓到害她的凶手,本应立即严惩。怎么如今她一死,皇帝反而为凶手开脱。
这样做,难不成是为了太子?
不过也是,如今皇帝膝下唯有一子,若是太子有个杀人犯的母亲,怕是声誉也会受损,将来也难以让天下百姓信服,那皇室岂非后继无人。
再说了,逝者已矣,便是让云妃偿命也无济于事。
为了保住太子,怕是只能保住云妃,至少不能让她以这样的罪名死去。
众人思及此处,已是了然。
王宗德道:“皇上,正是因为太子殿下尚且年幼,皇上更该早立贤后,只要太子能记到贤后的名下,日后有贤后教导,将来定能成材。”
“哦?”墨欢冷然道,“太子有贺太傅教导,何愁不成材?”
礼部尚书卢文举道:“皇上,微臣同奏,还请皇上早日立后,以安后宫。”
墨欢道:“如今后宫只有云妃一人,你们要朕立谁为后?”
卢文举道:“右相大人有一女,年方十七,容貌秀丽、慧质兰心,知书达理,可谓是才貌双全,堪为国母。”
原来是这里等着呢。
墨欢挑了挑眉,道:“林尚书都帮朕选好皇后了,真是有心了。右相,你怎么看?”
右相林海之赶紧道:“小女资质平庸,实在担当不起。”
卢文举道:“右相莫要过谦了,何人不知右相千金乃京都第一才女,若卢小姐是男子,怕是举子也考得。”
墨欢道:“朕目前没有立后的打算。此事不必再议了。众爱卿若无其他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卢文举正欲再说些什么,墨欢已经起身离去,吴海则在一旁道:“下朝。”
下了朝,卢文举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