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锚?
“我的车子从来没有抛锚过。”
他淡淡的道,“你的从来被打破了。”
“那打电话叫人来拖车。”
墨时谦无声的看着她。
池欢低下脑袋,他们的手机都被她扔下山了。
因为是晚上,山上的温度本来就低,再加上突然变天降温,池欢冷得直缩身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侧脸线条冷清的男人,“那怎么办?”
这地方偏,再加上天气,连路过的车子都少。
墨时谦看她缩成一团,一言不发的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她包上——她最近不知道祸害了他多少件衣服了。
池欢接受他身为一个男人的绅士风度,把衣服穿上,一抬头就看见他解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要下车。
她怔怔的问道,“你干什么?”
“雨很大,在车上待着。”
外面雨大的离谱,就跟有人站在云上往下倒水似的,雨刷还在运转,朦胧中能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掀开了前面的引擎盖。
她挽起男人的大衣过长的袖子,爬到后座把伞给找了出来,撑伞下车。
冰凉的雨水被大风飘到身上,冻得她直哆嗦。
池欢外形几乎完美,就是在个头上吃亏,尤其是站在墨时谦这种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子面前,就算他弯着腰她给他撑伞都显得有点困难。
墨时谦见她下了车,浓眉立即皱起,一把抢过她手里的伞罩在她的头顶,“你下来干什么?”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无辜的看着他,“给你撑伞嘛。”
男人瞥了眼她花里胡哨连给一个人挡雨都困难的小花伞,“回车上去。”
“我车上有手电筒,可以替你照明,早点修好早点回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塞在风衣口袋里的小手电拿了出来,打开,照在男人的脸上。
雨很大,雨声也很大,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声音也有些模糊。
墨时谦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帘,看着伞下仿佛连站着都很吃力的女人,只觉得她纤细娇小得随时会被风吹走。
他手指扣上她的手臂,走了几步直接打开车门把她重新塞了进去,拿走了手电筒和伞。
十分钟后,男人重新回到车上。
池欢连忙问他,“能修好吗?”
“能。”
“真的吗?”
“嗯,如果有工具的话。”
池欢,“……”
墨时谦当然会修车,他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也知道怎么修,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缺了工具他也没法徒手修车。
车内开了灯,池欢看着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深色的长衣长裤全都能拧出水,黑色的短发更是不断的滴着水,沿着英挺的鼻梁,从弧度性感的下颌落下。
池欢突然想起来,“我后备箱里好像有个装衣服的袋子,里面有一套男人的衣服……你去拿过来换上吧,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呢。”
墨时谦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我没事,不用。”
“那是前几天我约莫西故去酒店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她不太了乐意提起那晚的事情,秀气的眉头拧了拧,“都是我在商场新买的,没人穿过,你穿不穿?”
那晚,她做了充足的准备……连第二天早上要换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墨时谦静了静,低低淡淡的道,“待会儿有车过来我要去拦车,换了也会被淋湿。”
池欢咬着唇,一个人的好意总是被冰冷的拒绝,也是会难堪的。
何况池欢觉得他们好歹也认识了几年,甚至是成天待在一起好几年,虽然他在工作上无可挑剔,但是偶尔几个细节,就能透出他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不就是一身衣服,她觉得就算只是最最普通的朋友关系,甚至是雇主和保镖之间,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她都说了是全新的,难不成还折煞了他?
池欢冷着脸把自己身上他的衣服脱了下来,一句话不说,用力的扔到他的身上,然后转过脑袋看向车窗外漆黑的雨幕。
气死她了,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男人。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了雨声。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将那件外面湿了小部分但被她用纸巾吸走了大部分水的风衣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拿着那把她的小花伞下了车。
没一会儿,他就提着装衣服的纸袋子重新上了车。
墨时谦看着那执着的看着车窗外一动不动的小女人,低声道,“我换衣服,你去后面,嗯?”
池欢终于算是转过了头,看了眼那白色的纸袋子,不冷不热的道,“不是不肯穿?看不上就看不上,犯不着将就,反正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