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狍子身下,更是有四只蜜狗分别撕咬它的腿,每当它吃痛使劲一甩,蜜狗子就会轻飘飘的跳开,等它用完了力气,蜜狗子就会卷土重来。
现在它每只腿下面都已经鲜血淋漓,而背上,腹部,甚至是脖子上也都被蜜狗子咬破了血口,不断有鲜血渗透出来。
鲜血的刺激让蜜狗子更为为贪婪,而狍子大大的眼睛里依然是那种呆萌的眼神。
狍子的视力很差,它们能看到东西主要是靠光反射,所以眼睛构造在人类看起来就没什么表情变化。
即使面临生死存亡亦是如此。
“二哥,怎么办?”
王天信经过开始的紧张,慢慢冷静下来。
手中的弹弓挪来挪去,半晌找不到该怎么办。
王天孝大致判断了他们和蜜狗的距离,五十六米不是很远,用枪的话肯定一打一个准。
但蜜狗子如果用枪打,小小的身体会被瞬间打烂,那它也就不值钱了。
靠它吃肉,也吃不了什么,而且山里的人们一般不喜吃这种鼬科动物,觉得它们味道太难闻,也不太安全。
这些家伙长期以各种鼠类和爬行类为食物,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只吃了多少,还不知道有多少毒素富集在体内呢。
它们唯一的价值就是那身皮毛。
“稍等,我们再观察一会。”
“为啥啊,再等下去,那只狍子就要被咬死了。”王天信非常焦急地说。
王天孝轻轻拍拍两只狗子的脑袋,示意躁动不已的它们安静下来,细声说:“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只狍子已经没有救了,在冬天被伤成那个样子,它即使能从蜜狗子嘴里逃脱,也活不到明天早上。”
又道:“你忘记我们今天来干嘛了,我们本来就是打猎。如果这只狍子遇见的不是蜜狗子而是我们,它只不过是死得更舒服一些罢了。”
看王天信脸色有些不忍,他笑道:“这就是自然界的规矩啊,如果你心理上走不过这关,那可不适合做个猎人。”
王天信陷入天人交战,良久之后,神情变得坚毅起来,“嗯,我懂了,只是就算这样,我们就远远看着嘛,什么时候才能出手呢?”
“你看看最后面那只蜜狗子,对,就是脖子上金黄色那只,它是这群蜜狗子的头,”王天孝耐心地指导弟弟,“等下我们先处置掉它,然后其他蜜狗子必然慌乱逃窜,到时候能逮几个是几个。”
“怎么打,用弹弓嘛?”
“嗯,”王天孝看了看附近情况,不远处有個小小的山包,距离现场大概三十多米,刚好是弹弓可以覆盖的范围。
“走,我们过去那边,这里微微有点远。老吴你先将东西放在这里,人跟紧我们就好。”
王天孝弓着身子,慢慢朝目的地摸过去。
王天信紧跟其后。
吴文化已经将各种备用物品埋进灌木丛,只留下手里斧头也跟上前去。
三人悄无声息,慢慢摸索前行,两只狗子也不亏是经验老道,也是半声不吭。
待摸索到位置,找到地方隐蔽下来,再看现场,发现狍子已经被蜜狗子们压倒在地,有两只蹲在边上放哨,其他六只开始大快朵颐。
而狍子还并未死亡。
这就是自然界残酷的一面。
并不是所有猎食者都会将猎物杀死后再吃,相当一部分是直接活着就啃食了。
例如豹子捕食鹿,或者狗,它们并不会将食物咬死,而是让食物失去反抗能力,或者咬断脊柱,让他们无法动弹,然后再慢慢吃干抹净。
所以就会出现这种诡异的画面,明明有些动物被吃掉后半截,可前面它还茫然地卧着。在不知情由的人看起来,猎物好像是乖乖被吃一样。
“哥,动不动手。”
王天信跃跃欲试。
王天孝示意他不要慌,先稍微等等。
他发现那个头领虽然站在狍子身上,但其实并没有吃几口,还不时抬起脑袋,警戒地盯着周围,不时还用鼻子嗅嗅,仿佛在怀疑什么。
不亏是头领,就是警觉。
王天孝也不急,他轻轻感知着风的力度,为接下来的一发必中增添砝码。
弹弓和枪的威力相差太远,弹弓要求的准星更高,而且因为力量不是很大,所以会受风速影响。
只要稍微便宜一丝丝,目标处就基本偏离得很远了。
所以一个弹弓打得好的猎者,在瞄准猎物时,一定要将风速和风向考虑在内。
而且,要在猎物最没有防御的刹那出手。
这时。
蜜狗子头领总算放下心来,它第一次低头一口咬在狍子的背上。
“打!”
王天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