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王天孝没看到两只小猫,一穿鞋才发现它就躲在自己鞋子里,正睡得香甜。
他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将它们提起来放到炕上。
“哧溜。”小猫眯着眼睛,却速度极快地钻进被子,卧在王芳身边继续打起呼噜。
这时李雅丽也醒了,眯着眼问:“掌柜的,你这么早起来干嘛?”
“不早了,”王天孝笑指着窗外,“天都蒙蒙亮了,我准备做一些抓兔子和山鸡的笼子放到山里。”
“哦,”李雅丽不懂山里的事情,她挣扎着坐起身,“那我帮你热点馍馍,你就着咸菜吃点吧。这会做饭还太早。”
王天孝将她轻轻放倒在炕上。
“不用麻烦了,我现在又不饿。你要好好休息,孩子应该就是这一周内的事情,到时候有你的辛苦呢。”
李雅丽笑笑,“生孩子嘛,哪有不苦的事情,只要能给你生个大胖儿子,我就不怕累。”
王天孝又笑了笑。
他发现自己重生后特别喜欢笑,不是那种对未来生活有期望的开心,而是看到妻子,看到女儿,甚至哪怕吃到以前觉得很干涩,难以下咽的玉米面馍馍他都觉得很开心。
他有种活着的感觉。
而前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就已经被生活压垮了身躯,榨干了精神,变成了行尸走肉。
疲于奔命。
困难总是一件接一件,苦难就像大山,翻过一座以为前面暂时是平坦的坦途,可翻过去才发现,前方是更高的高山。
“你笑啥呢?”李雅丽问。
“没啥,就是看到你很开心。”
“真是你,你这人。”李雅丽感受到丈夫眼神里的爱意,娇羞地嗔笑。
“走喽。”
王天孝转身出门。
记得昨夜的话,他直接将三只狗牵到崖上,绑在家里的一棵大杏树上。
大杏树周围都是苜蓿地,前后左右离路都很远,没有人会穿过大半个苜蓿地跑来招惹狗,应该不会再惹出事端。
三只狗看起来还有些不服气,不愿意被栓起来,但王天孝和它们进行了友好沟通,告诉它们这都是暂时的,等后面住到山里,一定还它们自由。
这才让它们安静下来。
王天孝又下去骑上了自行车去了镇上。
买了一套钳工的工具,粗细共四卷铁丝,还有些细的匝丝,一些细钢筋,这些都是他做笼子的必备材料。
有点重,挂在车子后面沉甸甸的。
若不是加重自行车承载能力强,还真不一定能撑得住。
只是骑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返回的途中,他顺便买了几把锁,山里那些房间的锁都要换掉。
一来二去这些材料又花掉他一百多元。
不过这都是必备的投资,若是运气好的话,一天的收获就能赚回来。
八十年代人们对商业的思维模式和后世不同。
这个年代,人们更多是想着东西越好就越好卖,所以是一分钱一分货,很少有虚高价值的东西出现。
而过了几十年后,销售已经由需方市场转为卖方。
不是你要什么,我给你卖什么,而是我有什么,伱就需要什么。
各种奢侈品,一些看起来很潮流的文化,元素,每个人都应该有的一杯秋天的奶茶等等。
这些商品并不只是本身存在价值,它们身上被附加其他人为的价值上去,所以让它们有了更高的溢价。
这就是后现代的商业基础模型。
王天孝即使再没做过商业经营,也耳濡目染,并作为消费者参与过无数次。
所以他照猫画虎,总会比这个这個时代的思维模式先进很多。
而只要这点,他就足以走在时代的最前列了。
回到地坑院,老三一家和老五也回来了。
他们刚到生产队去干活赚工分。
八四年的庆城正处于变革时期,新旧两种政策共存,一方面部分村民们已经可以从村里领导承包地,自己种植自己的地,然后秋收交公粮即可。
但还有一部分人,例如超生啊,才嫁过来啊之类的人,暂时没有地,也可以去村里或者队上的地里挣工分。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太久,大概是过年不久就重新分配了土地,李雅丽前世也就是那次才分配到两亩地,女儿王芳一亩三分地。
而儿子王鹏呢,属于超生,也叫黑户,不仅不能入户口,而且还没有分配土地的资格。
一直到十七八岁,王鹏才分到一亩地,中间这些年,家里就只有妻子和女儿加起来的三亩三分地,打得粮食根本不够吃。
迎面碰到,老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