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岭是一片原始森林,山中可不止是狼,还有比狼更残忍的豺,更凶猛的豹子,以及更野蛮的熊瞎子。
它们的嗅觉都远远强于人类,这么重的血腥味肯定掩饰不住。
想到这里,他不再耽搁,快速剥起黑狼的皮。
若是没有危险,他可以将狼拖回去慢慢剥,但如今这种形势,拖着满身是血的狼前行,除了作死他找不到第二种解释。
但要就这样抛弃掉,又觉得可惜。
这只黑狼体型很大,狼皮也大很多,卖的话能卖不少钱呢。即使不卖,做个狼皮大衣或者褥子,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剥狼皮和剥鹿皮很相似,或者说和剥狗皮基本一样。
最常见的方法是将狼倒吊起来,用刀将后腿沿着膝盖以上的部位割断,从那个地方开始一点点掀开狼皮,遇到粘连太多的地方,用刀不断轻轻旋割开来。
到了尾巴处,先将尾巴旋出个小洞,从皮毛中抽出来,然后再将皮毛划开就好。
继续向下不断翻转皮毛,逐渐翻转到前腿位置,也是同样的方法,在膝盖上部划开,继续朝下掀,掀到前腿位置就要十分小心了。
很多猎人即使做了很多很多年猎人依然剥不好皮,主要就是因为到这个阶段不够细心,缺乏耐心,导致皮被破损,价格也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卖不上价格。
正确是方法是到了前腿位置,轻轻将腿上旋开,然后缓慢轻微在腿根处分别掏出两个小洞,狼的两只前腿要慢慢从小洞里拽出来。
等腿全部出来后,下一步就是要过头,具体方法和下身体差不多。但头这個位置同样要非常小心,割除皮毛和肌肉连接处必须慎之又慎,缓慢剥离头颅。如果遇见耳朵这种地方,尤其是要动作细致。
这样剥来的皮毛就是一张整皮,会有人出高价收购,即使这个年代,运气好点也能卖到一两百元。
王天孝自然会剥狼皮,但在荒郊野外剥起来却相当困难,主要是没办法固定。
在家里剥狼皮时,会将狼倒吊起来,一层层从上下往下剥,皮和肉相连得非常紧凑,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剥除,吊起来能出全力。
但是,放在地上就只能一只脚踩着去剥,遇见剥不动的地方还要翻来覆去地转动狼的身体,要更加费力的多。
这只狼被他切断了喉咙,所以头部皮毛已经没有用,他心里还担心拖得时间太久会引来其他野兽,所以剥得相当潦草。
饶是这样,等剥完狼皮后,他身上又出了一身汗,汗流到背后的伤口上,如蜂蛰般疼痛。
好在,总算有惊无险。
将毛皮卷成卷绑在车后面,重新给各位狗子分配任务,他不敢停歇,带着三个小同志快速离开原地。
可惜了一只狼的身体,要是吃肉也能割出几十斤肉呢。
白白浪费掉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该舍弃就舍弃,他也不指望着靠这只狼发家致富,只要有枪在,后面还能猎到更多狼。
心里担着事,再次行动的时候一人三狗速度加快很多,当东方第一抹白出现后,他们总算走出了山林,开始回到大路上。
随着天亮,野兽们开始隐退山岭深处,风险相对降低很多。
王天孝心情总算彻底舒缓下来。
又走了一段,碰到一个小村庄,他借了个打气筒,充了半天发现气漏得太快,已经无法充住气,又出了两毛钱,让村民们帮他补了车胎。
村民注意到他的身体,得知他是山中被狼所伤,便带着他来到村里的诊所,打了狂犬疫苗,又包扎了伤口,还热情地请他在家里吃饭。
他过意不去,临走前又给了村民一元钱。
这种淳朴的热心让他感到非常舒服,但也没敢给太多。
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
也不是不可能吧。
人的善念和恶念都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多时候人之所以没做坏事,是因为给的诱惑还不够而已。
若是自己显示的特别有钱,说不定他们就会起歹心。
一个人出门在外,该当心还是要当心。现在还不是法制健全的时候,杀人越货,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
自行车恢复功能后,赶路的速度快了不少,又过了两个多小时,王天孝已站在地坑院的院子里。
三只狗威风凛凛地跟在他身后,惊得院子里的大人小孩们纷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二哥,你哪里弄来三只狗啊,这把人吓得,我都不敢走路了。”孙小兰站在她家屋子的地上问道。
“还真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了。”余小凤阴阳怪气嘟囔句,进了自家窑洞。
自从先前的事情发生后,她的嚣张气焰变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