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我们有钱花呢,这钱你还是留着和我姨娘用吧。”王天孝知道老人很不容易,又怎么好意思收他的钱。
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赚钱的手段,不会突然暴富,让日子过得好起来,富裕一些还是么麻达的。
“你有个啥钱,”李万福却犟起来,指着地坑院下面,无奈地说:“姨夫知道你和丽丽不好过,这都是我攒的,别人又不知道,你拿着花放宽心。”
“真的不能要你的钱啊。”
“你这孩子,怎么还啰嗦起来,只要你能好好待我们家丽丽,我当达的就心安了,我穷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过不下去,你还是赶紧收着吧。”
说着,李万福抓过王天孝的手,将钱塞进他手心,然后用拉过另只手紧紧扣住,这才憨厚地笑笑。
“我要赶紧回去了,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你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来找我们,我和你姨娘的两把老骨头能添衬一些就是一些,日子总要慢慢朝前揭。”
王天孝看着岳父虬筋凸起,布满裂痕和冻疮的手背,又难过又感激。
前辈子他年轻,很多事情都想当然,觉得父母对孩子好本是应该的。
可经历一世人情冷暖,才知道好心和善行,是多么可贵的品质,能拥有这样好的父母,也难怪妻子可以那么善解人意。
相较之下,他前世性情木讷,不懂人情世故,就是因为母亲太强势,大哥王天忠也是非常严肃,一言不合就会训斥他,让他觉得什么都做不好。
其实在场站工作时,老场长非常欣赏他,本来想把女儿嫁给他,知道他没这个心思后,又想培养他做场长,但他却觉得自己做不好,反复推辞后被一个小人钻了空子,间接导致他一辈子被压着抬不起头,还不慎在某次工作中受了重伤,导致左腿残疾。
幸福好难积累,不幸是一环套一环。
人的性格决定命运,他前世过得窝囊,与周围环境有关,也与他自己的性格脱离不了干系。
送走李万福,他看到王天仁正在崖边帮他捅烟囱,便走了过去。
“老三,你停下,我有话给你说。”
王天仁将杆子放在烟囱里,背靠着烟囱,不耐烦地说:“还有什么事,我这不是帮伱在在捅嘛?”
王家的孩子高低不等,大哥王天忠最高,大概有一米八五八六的样子,王天孝,王天义和王天诚都是一米八多点,老六王天信还小,估计还能长,现在只有一米七多点。
所有孩子里王天仁最低,现在看起来也就一米七不到,甚至还没有王家的大女儿王晓梅高,也不知是不是基因变异。
而且,王家很多孩子大多继承的父亲模样,天庭饱满,相貌端正,但王天仁却和母亲张美凤更像,是那种长脸,眼睛又小,看起来尖嘴猴腮,有点猥琐。
王天孝长期在山里种植树木,护林巡山,身体很壮实,好几次遇见狼都能顺利搞定,成了林场加餐肉食。
虽然赶不上山里很多猎人,但比起普通人,毫不犹豫地说,一个可以干两三个没问题。
而且因为在他山里经常捕杀一些黄鼠狼,野兔,野鸡,獾,鹿,野猪,甚至还跟着猎人捕杀过几次黑熊,所以不动怒还好,一旦生气身上就莫名冒出一股令人恐惧的气势,两只大眼睛一瞪,仿佛要杀人一样。
不过前世他本着家和万事兴的态度,一直没和家里兄弟们彻底闹翻,所以尽管生得魁梧壮实,却还是慢慢被生活压弯了身躯。
但这世,在雪地醒来后,随着几声酣畅淋漓的国骂,他彻底抛弃了以前在自己。
王天孝比王天仁近乎高了半头,而他站在位置也刚好相对较高,看王天仁就完全变成了俯视,王天仁开始还不以为然,可看着王天孝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慢慢有点怂了。
他不擅长和人硬杠,只是喜欢背后搞阴谋诡计。
“老三,刚才我姨夫说话的时候,你媳妇说什么你听到没?”
“说啥,我刚才忙着搞烟囱没听清楚。”
王天孝的烟囱在地坑院的西北侧,他媳妇就在正下面阴阳怪气,而李万福和王天孝在南边的崖边,这边都听到了,王天仁不可能听不到。
王天孝也不和他啰嗦,认真地说:“你最好管好你家婆娘,别蹬着鼻子上脸。”
“那你跟她说啊,又不是我让她说的,再说了,我们村和李家村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还是不顾妈和我们的阻拦,非要娶一個李家村的婆娘回来,你怪谁呢?”王天仁不以为然,虽然眼神避开王天孝,但嘴上半步不让。
“我娶不娶谁,与你,也与这个家没关系。”王天孝冷冷地直视着王天仁,“我再警告你一遍,管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我已经忍你们夫妻俩很久了。”
王天孝将手放在弟弟肩膀上,脸逼近脸,淡漠地说:“你给我记好,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