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
夏敬尧在睡梦中被惊醒,只听屋外下着细雨,一道呼喊声由远及近,带着踉跄的跑步声,来到了他的房门前,夏敬尧垂着眼正起身坐起,用脚勾寻着地上的鞋,还没等他穿鞋站起,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大,大人,出事了,张家出大事了!”
夏敬尧听到此话睡意瞬间没了,急忙冲去拉开了门,抓住了门外来通报的管家刘伯正要再次拍门的手,急切的问到:
“哪个张家?”
“兰桂街张…”
“何事?可有人伤亡?”
“王捕头派人来说,张家被…被灭门了!”
夏敬尧顿了一下,霎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刘伯,他自上任这京兆府尹来,处处谨小慎微,最头疼的就是这些皇亲国戚高官贵胄之间的案子,其中最为甚者就是这张家,张家有个小公子,平时日游手好闲,专惹是非,一个多月前还打死了西街赌坊廖老四管场子的情妇,廖老四自知得罪不起,但又憋不下这口气,在夏敬尧这骂了张家一个时辰,最后还是被夏敬尧许了多减他赌坊一个月的例银,才肯离去,这廖老四倒是也不怕夏敬尧黑他一道,毕竟每个月白花花的银子送到这,至于张家,没办法,谁让这张小公子有个好爷爷,有个好姐姐呢。夏敬尧本以为是这张小公子又惹了什么是非,谁成想……
“大人,大人…”
此刻夏敬尧还抓着刘伯的手,被刘伯轻轻一晃立马回过神来,说道:
“可还有留气的?张老太爷呢,对对对,凶手呢?凶手可曾找到?”
“已经确认过了,现场没发现活口,也没寻到凶手的踪迹,王捕头还在统计尸体,让大人您赶紧过去一趟。”
刘伯也知此事干系太大,急忙说道。
“快,把府上当差的没当差的都叫过去,家丁,对,家丁,能干的都叫过去,把张家给我围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先去给我备轿啊,等等,备马,备马。”
说完夏敬尧就要朝府门走去,想了想,看到自己还穿着睡觉的衣服,进屋套了件便服后就出发了,事虽发生在张家,但此刻夏敬尧的心里已经开始在为自己谋后路了。
…
“这他娘的,这凶手真够狠的,这血腥味,我他妈都快受不了了,老大,你说这夏老黑等会过来了,会不会直接吐了?诶,要不要赌一下,我赌两条小银鱼,他撑不了多久。”
一个满脸胡茬,身穿捕快模样衣服的魁梧男人说道。
“慎言,皮又痒的是不是,小李,尸体统计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正是管家刘伯口中的王捕头。
“回老大,厅堂,东边厢房一共发现了56具尸体,死状各异,很多都被肢解了,还是简单拼凑了一下才得出的数字,根据惨烈程度,和这些人的死亡位置判断,凶手人数众多,其他两处去搜寻的人还没回来,偏房的下人数量太多,怕是要等一会了。”
一个年青样貌的捕快小跑了过来说道,边说还在随手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这么大一个宅子,张家这么多人一个都没跑出去报信,凶手肯定不在少数,这张家为了清净,搬到这京城的偏僻之地,若不是打更的张大胆跟着他老爹学过两年仵作,路过这里闻着血腥味发现了不对,要不然再等一会,雨水就给留在哪里的蛛丝马迹冲得一丝不剩咯,对了,有发现张老太爷,和那位张凌小公子的尸身吗?”
王捕快说道。
“暂时没发现特征符合的,但也难说,毕竟很多已经辨认不清了,看这架势,就怕是我们找到些蛛丝马迹,我们也没命去查下去啊。”
李姓青年捕快说道。
“怎么说,我们京都府衙可是先皇御授可查天下一……你是说…”
魁梧男人说道,还没等他说完,啪的一声,一只手掌就打在了他的帽子上。
“不要命了?慎言!”
一座透着古朴气息,外墙上刻满不知是何种文字的铭文,处处又漫着诡异的庄园中,其中一间房屋内,有两人在交谈着什么,透过窗户隐约看到其中一人正跪在地上。
“你不去凶案现场,来我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我这里有凶手不成”
一张雕着精致花纹,靠背成山岚形状的卧榻上,一个样貌气度不凡的中年人懒洋洋的翻着书,侧靠在塌上,淡漠的说道
“还请老师给学生指条明路。”
“哦?敬尧何出此言?”中年人眯着眼,望着此刻本该在张家,却跪在这里的夏敬尧。
“张家一夜被灭,整个陇云国,学生想不到还有何势力能在这京城这等行凶,所以…”
“所以呢?”中年人打断了夏敬尧的话,说完又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所以…”说着夏敬尧伸起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