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
刘黎手持黑铁长矛,在雪地里写写画画,每画一会儿,他就会皱眉,随后返回悟道塔,再次观看壁画,再返回雪地前重新涂抹和画画。
他发现,无论怎么画,他都无法完全复刻悟道塔上的壁画,哪怕前一眼还记得清清楚楚,可要画下来时,却发现极度困难。
季绿萝看出了这点,她在思考。
“等等,你别画了,我明白了。”
刘黎问:“你明白了什么?”
“《真形七图》,被‘恶兆’扭曲了。”季绿萝说出了刘黎完全听不懂的词汇。
“恶兆?那是什么?”刘黎问。
“在各个文明圈子里。”季绿萝说:“都有类似的传说,某颗星星或某个星象,代表着不详,灾难,是对未来悲观的预言。”
“它就是恶兆,群星之一的恶兆,代表命运,预言,确定性与不确定性的星星,它的秘力,可以预知未来,也会遮掩真相,正如天机不可泄露。”
“你虽然看清了命运,却无法将它描绘出来,只能够含糊其辞,这就是恶兆。”
刘黎还是很困惑,问道:“你说《真形七图》被恶兆扭曲,是什么意思?”
季绿萝道:“你对《真形七图》的描绘,一画就错,一写就错,你无法把它告诉任何人,只能用含糊其辞的方式,进行暗示,让他人领悟。”
“如果你强行想描绘,会遭到恶兆的反噬,相当于我们说的泄露天机,恶兆的力量能够把某些信息掩盖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就会遭到厄难的‘天机’。”
“你最近,你有没有做噩梦,或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刘黎一惊,背上渗出冷汗。
“我,我确实做了一个噩梦,因为这个噩梦,我睡不着才出来走走。”
“你怎么知道?”
季绿萝道:“因为你有知命伪境界,恶兆带来的厄难将在你的命运中应验时,伱一定会有所感应。”
刘黎慌了,他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说道:“我梦见,有个我认识的女孩,坐在和你同款的轮椅上,她扶着把手,腿,腿在被人,不,被怪物啃噬,她在向我求救,她在喊我的名字,我却帮不了她!”
“季绿萝,你有办法吗?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因为我的原因,遭受恶兆反噬!”
“你先冷静。”季绿萝说:“不要乱了阵脚。”
“首先,你并没有成功地描绘出《真形七图》,你没有足够的力量打破恶兆的封锁,这意味着,恶兆给你的反噬也会小很多。”
“知命的预测是模糊的,梦境中各个意象更是无比混沌,你梦到是她遭难,但却不一定是她。”
“恶兆对你反噬时,也会依据命运的关联性,一个和此事无关的人遭到厄难反噬的概率很小,我认为,你预感到的,应验厄难的人是我。”
刘黎听到她的话,内心稍微平静下来,他说道:“你怎么觉得应验厄难的是你”
季绿萝平淡道:“因为我也是因为类似的原因,睡不着才出来的。”
她双手放在大腿上,攥紧了运动裤的布料。
“类似的原因?”刘黎看着她。
季绿萝说:“从命运的角度,应该是恶兆的力量认定,是我要求你刻画《真形七图》,所以把厄难降临给我了。今天晚上,我的腿病又犯了,很严重,疼得睡不着,干脆出来观星。我本来以为只是周期性的犯病,这次稍微严重些。”
说这话时,她像是在陈述和自己无关的别人的事,语气尤为平淡。
刘黎听到她的话,先是觉得安心了些,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不太好,试探性地关心道:“那,你没事吧?”
“问题不大。”季绿萝说:“我曾经在一场战斗中,遭遇了‘天月’星的使徒,一尊圣灵级别的邪灵,被它隔着很远打了一记,我的星灵体双腿被打碎了,护体龙气也不能完全保下我。这是老伤了。”
刘黎问道:“这不能治疗吗?”
“能治疗。”季绿萝道:“但我没有治好,我的神秘有些特殊,这伤病可以做我的磨刀石。等我获得常驻的伪境界,伤病自愈。”
刘黎内心有些震撼,他没想到季绿萝对自己这么狠,拿痛苦的伤病来磨砺自己,反正刘黎自觉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没这个毅力和坚持。
“真形七图,是一个希望。”季绿萝说:“我希望你接着画,既然厄难是由我承担的,那就不要紧。”
“我会给你同等价值的报酬,这样就算有部分厄难波及了你,你也不会吃亏。”
刘黎抿了抿嘴,他被季绿萝的态度惊吓到了。
“值得吗?”刘黎问。
季绿萝说:“你是新人神秘者,会问这个问题,并不奇怪,但等你多上几次网道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