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战争!唯一的主题就是战争!”
“在国王和人民的战争中,每一个人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这些都是布里索派的议员们在1月12日,通过对英国和荷兰的宣战案所说的话语。
自从1月1日,路易十六在革命广场处死。政治分歧的布里索派和山岳派头一次在对外战争中表现出一致的立场。尽管每一位议会代表对支持战争的解释各种各样,但是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法国将很扫欧洲,甚至还会如某位布里索派议员所说的那样,“亚洲和美洲都在呼唤我们。”
紧急收到上级的指示的索科洛夫公使在过去半个月一直在巴黎展开外交行动。只是到2月初,几乎坐落在这条街道上的各国使馆都已经人去楼空,连北欧的瑞典和丹麦都宣布和法国断交。而法国人也对这些没人的公使馆也不客气,直接就是没收这些外国君主在巴黎的象征。
如今只留下瑞士联盟,美国,这两个孤零零的国家和西班公使馆作伴。前者是因为遵循传统的中立原则,后者是因为美国和法国在独立战争革命的友谊。当然他们都有一个属性,都没有国王。反而是衬托一直不走的西班牙,格格不入。
“现在的我,已经成为那些国民议会代表眼里的笑话了。”索科洛夫公使苦丧着脸对着一旁的伊瓦涅斯说道,“如果有调职的机会,我下一次再也不来巴黎了。”
作为在路易十六死后,唯一留在共和法国的君主制国家的外交代表。国民议会那些主战派可不会认为这是西班牙对共和国的友善,而是认为这是代表旧制度的西班牙在害怕新制度的法国。
伊瓦涅斯眼神同情地点了点头,同时想到北欧那两個国家愤愤不平。
“瑞典和丹麦真是无耻,断交后,还有脸宣布中立。”
伊瓦涅斯可是知道公使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每隔几天都要去民族宫。每次下马车都能看到工作人员和那些守卫们那玩味的眼光。反倒是瑞典和丹麦,断交后又不想和法国开战,闲得自在。
如今的西班牙那些布里索派的嘴巴里,已经被形容成一个“恐惧革命,乞求法国不要把西班牙的君主制连根拔起”的弱懦国家。刹那间,西班牙在法国外交定位变得连那些断交的君主制小国都不如。
“谁叫法国人到不了波罗的海!”索科洛夫苦涩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至少我这半个月的努力还是有回报的,只要撑过三个月就可以了。”
“可是,这样的示弱,会不会让法国人认为我们软弱可欺,提前对我们宣战。”伊瓦涅斯带着另外一层担心。
“英国人仅仅驱逐一个法国公使,就引得获得消息的国民议会在第二天通过宣战案。你说的可能性当然存在,但是如果示强的话,绝对会被那些国民议会的那些主战派做文章。”索科洛夫对此也是无奈。
伊瓦涅斯想到前几日王室情报总处的密信让自己做的两件事情。显然这最后的可能,只能靠自己来弥补来阻止。自己收到的指示和公使一样,也是拖延3个月。
2月6日,伊瓦涅斯就找上了山岳派的乔治.丹东。
去年安排的“安全绳”,如今的作用恐怕已经是不如预期,因为丹东的司法部长已经被解职,原因是布里索派认为他在去年8月的“血腥”没有作为。不过在巴黎呆久,有些事情也是越看越看得清楚,丹东只是去年布里索派与山岳派政治矛盾升级后的牺牲品。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丹东已经化身山岳派内的铁杆主战派,加上山岳派有不少主战派和布里索派想法贴近,比如巴黎总检察长肖梅特,他就希望在全欧洲建立革命政权,直到俄罗斯为止。伊瓦涅斯此刻也是把握不住对方的态度。
“丹东先生,我几乎已经可以预感到一场世界的革命就在眼前。”伊瓦涅斯一见面就拥抱上去,假装兴奋地拿出一份据说是来自墨西哥城的信件。
“哈哈哈,我的朋友,这真是利好的消息”接过信件阅读后,丹东欢喜地答道。
信中的内容据说是来自某个在墨西哥城活动的秘密结社组织,他们十分向往法国革命,已经聚集了超过一万多人。他们预计会在下半年完成武器和物资准备进行起义,他们希望法国能够让西班牙放松革命警惕,让他们可以顺利完成起义准备。然后在下半年,双方一同约定在美洲和欧洲一同掀开西班牙这个腐朽殖民地帝国的天花板,新西班牙将会独立成为一个崭新的共和国来迎接新世界。
“这是哪一位国际友人的手笔。事成之后,我一定要让国民议会授予他法国荣誉公民身份。”丹东挥舞信纸地说道,“还有你,伊瓦涅斯先生。你提前发现路易.卡佩的逃跑,挫败保王党阴谋,你也应该得到这个殊荣。”
“我虽然很希望得到,但是我毕竟要回到西班牙国内推广革命事业,我在公使馆的身份方便我行动。我不能拿的我的个人荣誉,来牺牲西班牙革命时间。”伊瓦涅斯大义凛然。
“好啊,有你这样的人士。西班牙革命何愁不会成功!”丹东可以说很信任伊瓦涅斯,不仅仅是因为路易.卡佩的踪迹泄密,更是因为伊瓦涅斯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