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高梁露出心满意得的笑容,“哦?戒指不是你拿的?那人是不是你撞的?那人是不是你杀的?”
范长贵觉得自己失言了,闭口不言。
高梁从袋子里拿出一沓报告,轻轻地敲了敲,“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只要不开口说话,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这里有两份尸检报告。想来你应该也知道,只要法医看了尸体,就没有查不出来的东西!”
范长贵的表情陡然变得紧张。
高梁表情轻松,“你可能不知道,丁娜娜也在这里。那天你只看见丁娜娜被抓进来,可是你不知道她在外边闹了一出又一出风雨,我们已经把她关了进来!你和丁娜娜谁先把这些事情说清楚,谁能判得轻。这话我不骗你,你好好想想吧!”
范长贵的表情十分挣扎,似乎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高梁的话。
李永秋却不耐烦了,突然收起了桌前的笔录纸,“你爱说不说!我们没有时间等你磨磨唧唧!现在我们要去提审丁娜娜了,你觉得她能不能护着你?案发的时候,这车上应该是有你们两个人的。所以,车是谁开的?老太太是谁撞的?小姑娘是谁杀的?只有你们两个知道!”
范长贵脸色发白,“你们怎么知道车上有两个人?”
李永秋挑眉看了看他,“老范,我们可告诉你了,那些尸体被法医看一眼,就能知道发生什么!更何况你卖出去的那辆车,还在我们局院里放着呢!怎么?那天你没听见柯宁城和姜金泽这哥俩的声音吗?跟这案子、这辆车有关的人,我们都已经带回来了!你觉得,你那些小九九能藏住?”
范长贵表情纠结,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那我说了,你们信吗?”
“你再不说,我们就走了!”李永秋着实有些不耐烦了,叮叮咣咣开始收拾东西。
听到声音的看守所民警也探出头,“高大队,结束了吗?我把他带回去了!”
高梁刚想答应,范长贵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声:“等一下,我说!我说!”
高梁和看守所民警交换了个眼色。
李永秋也拿出了笔录纸,好整以暇地看着范长贵。
范长贵哆哆嗦嗦地开口:“那老太太和丁娜娜是亲戚……”
走出看守所,高梁叹了一口气:“人呐……”
李永秋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行了,我来开车吧!”
高梁把车钥匙递给他,表情依然很是沮丧。
李永秋坐在驾驶座上,看见他钻进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笑着调侃:“你说你这人,明明是个心软又多愁善感的,偏偏日常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高梁苦笑:“其实,老早以前我爹就说我不适合当警察,原因就是心太软。想来这么些年,我也看见这么多的悲欢离合和人间险恶,依然还是很难接受至亲之间背叛。”
李永秋扯出一个笑容,“打起精神吧!一会儿咱们回局里得跟李局汇报……糟了,我们忘了一件事,好像把彤佳姐和小丘落在了看守所!”
高梁一拍额头,“对对对,今天早晨彤佳姐和小丘是搭着姐夫便车来的,我还说过回去的时候把他俩带上。快快快,快调头!”
两个人再回到看守所时,王彤佳和丘杰书等在看守所门口,两张俏脸已经被太阳晒得通红。看见车子过来,两个人火冒三丈。
刚一上车,两个女生就不停地声讨高梁!
尤其王彤佳,更是生气,“我们两个听着你的话,等在看守所门口,却迟迟等不到!原来你们早就走了!还有,我说你们审讯有什么进展,赶紧跟我们通个气儿,也没下文了!丁娜娜是个多么险恶的女人!”
一向沉稳的丘杰书也难得这么讨厌一个女人,“是啊,我们第一次审讯的时候,还觉得丁娜娜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无外乎是想多找几个对象,多赚点钱。谁想到,她像个滚刀肉似的,一直跟我们绕圈子,一句实话都不说,真是的!”
高梁在叽叽喳喳的声讨中,也不再情绪低落,赶紧跟两个女同志赔礼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们听了范长贵的交代,心里实在太震惊了,所以一时间忘了你俩的事。唉,还别说,一会儿回去之后,我就要跟李局汇报,你们一起听一听,到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向李永秋,“你怎么知道案发时车里有两个人?别告诉我是你瞎猜的!万一这局赌输了,他可就知道咱们手上的证据不足了……”
李永秋表情古怪地看了看他,“你都没看手机吗?”
“哎哎哎,你看路,别看我!”高梁掏出手机,“没有啊……”
李永秋告诉他:“一大清早,我就接到了立伟哥的短信。他告诉我,在那辆车里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还有一处指纹,那指纹上带血,血型匹配是周淑兰的,而指纹模型是丁娜娜的食指。也就是说,周淑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