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小黄门提前去张婕馆“道贺”。
小丫鬟张宁闻讯后赶紧找到张婕。
“阿姐!阿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在钻研五子棋艺的张婕闻声抬头,问道:“小妹莫慌,出了何事?”
张宁平复了一下呼息,压低声音说:“刚刚小黄门来报,说狗皇帝打算敕封阿姐你为公主,然后赐婚给大将军何进的长子何咸。”
“啊?!”张婕闻言便立刻愣在那里。
狗皇帝不是已经把她赏赐给刘和做妾侍了么?
怎么突然又要敕封公主再赐婚给何咸?这唱的是哪出啊?
“阿姐,还有呢。”张宁又道,“狗皇帝还让刘和这登徒子在阿姐出嫁之日,带着府上豪奴来抢亲,为此还赏赐给刘和五千万钱,让他去招兵买马。”
“抢亲?”张婕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微微一凝,颔首说道,“明白了。”
“阿姐你明白什么了?”张宁却是一头雾水,眨巴着美目看向张婕。
张婕道:“狗皇帝这是对大将军何进生出了猜忌之心,想借阿姐之身,挑起何进与宗室之间的争斗,然后借机削弱大将军的权柄。”
顿了顿,张婕又说道:“狗皇帝将要立太子矣。”
小丫鬟一脸茫然的道:“阿姐为何说狗皇帝要立太子?”
张婕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然后对着棋盘幽幽说道:“坊间传闻,狗皇帝素来不喜皇长子刘辩,有意立皇次子为太子,然而何进乃皇长子母舅,狗皇帝如当真想要立皇次子刘协为太子,就必须削弱何进权柄。”
“阿姐,那我们得赶紧动手了。”小丫鬟闻言顿时就急了,“否则等狗皇帝立了皇次子刘协为太子,刘汉江山就有了储君,彼时刺杀刘宏就毫无意义。”
张婕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可我们连接近狗皇帝的机会都没有。”
小丫鬟听到这话也是满脸失落:“是啊,原本以为以阿姐的美貌,进宫之后定可以博得狗皇帝的专宠,不曾想进宫六个月竟然连一次侍寝的机会都没等到,今夜能够得以接近狗皇帝,还是拜刘和那个登徒子所赐,只可惜当时身上无法隐藏兵刃。”
当时所有宫女身上都穿着透明的纱衣,每寸肌肤都清晰可见,所以根本无法藏任何兵刃,哪怕一把银钗都会被巡检的女史发现。
“阿姐,现在怎么办啊?”小丫鬟一脸的忧愁。
“如今还能如何办?”张婕轻叹一声说,“只能且行且看。”
小丫鬟苦着脸说道:“那阿姐你岂不是真要嫁去大将军府?”
“也许是嫁去刘府,谁知道呢。”张婕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深感自己的命运如同水中浮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那些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个物件。
无论是义父、义兄还是狗皇帝。
将来仍会被男人当成物件看待。
也唯有小妹拿她当成亲人看待。
“阿姐,你的样子看上去好忧伤呢?”
小丫鬟虽然年纪小,却也能感受到张婕沁入内心的忧伤。
“没事,阿姐没事。”张婕轻轻的将小丫鬟揽入自己怀中。
“阿姐,有时候我真希望没来洛阳。”小丫鬟也变得忧伤,“山里的日子虽然清苦,可是每天能跟阿姐在一起,真的好开心呢,可是自从来了洛阳后,阿姐你就再也没有开心的笑过,要不我们回家吧?阿兄那里由小妹去跟他说。”
张婕很想对张宁说,这里乃是洛阳,大汉都城,又岂能说离开就离开?
只不过,张婕并未在张宁面前流露太多的消极,反而是顺着张宁说道:“好,回家,我们回黑山去,只不过在回家之前得先把大仇给报了。”
“可是阿姐……”小丫鬟苦着脸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宫了,一旦出宫,我们就再也不能够接近狗皇帝,也就没办法再行刺了。”
“那也未必,就算出了宫也一样可以完成刺杀。”
张婕的美目之中掠过一抹冷厉之色,又接着说:“至少何家迎亲那一日,狗皇帝身为父皇总得露个面吧?到那时再取彼之狗命!”
“迎亲之日?”小丫鬟却有些担心,“怕是不易。”
“迎亲之日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西园,彼时西园禁卫肯定也会加强戒备,狗皇帝身边还会有羽林郎侍驾,很难找到刺杀的机会。”
“只要有心,总能找到行刺的机会。”
“就算这次杀不了狗皇帝也是无妨。”
“杀皇帝只是手段,我们的目的是覆灭刘汉江山。”
张婕已经从负面情绪之中挣脱出来,整个人完全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小妹,待会刘和那个登徒子到了,千万莫失礼,更不要触怒于他,我们能否复仇成功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