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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你还没有通过幻影显形的考试吧。”邓布利多突然想起了什么。
“教授,你现在才想起这个已经有些晚了吧,我们都已经到了。”西尔弗说,“想要参加幻影显形的考试得年满十七岁才行,我得明年才能拿到证书呢。”
“是吗?还好你对这个魔咒掌握的很娴熟,没有把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留在英格兰。”
“部长,这个笑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好笑。”
西尔弗呼吸着夜晚寒冷的空气,他站在某个被遗弃的村落的场院中,中间竖着一座古老的战争纪念碑。
“这儿可真够远的了,他为什么会想到来保加利亚的这个海滨小镇?”西尔弗说,“巴德莱.巴伯顿村,他可真是会享受。”
“我的那位老同事一向喜欢享受人生。”
他们走上了一条陡直、狭窄的街道,两边是一排排住房。他们走近了一幢坐落在花园里的整洁的小石头房子。他们走到大门前,邓布利多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们到了,他应该就在这儿。”邓布利多说道。
“我们应该敲门么?“西尔弗说。
“噢,我想不必了,我这位老同事跟我是老交情了,他喜欢跟人玩些小游戏。”
杰克.西尔弗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朝精心养护的小路那边望去——前门的铰链开了,门歪歪斜斜地悬着。
邓布利多望了望街道两边,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杰克,拔出魔杖,跟我来。”他小声说。
他推开前门,悄没声儿地快步走上花园的小路,西尔弗紧随其后。然后邓布利多慢慢推开前门,手里举着魔杖,随时准备出击。
“荧光闪烁!”
邓布利多的魔杖顶端亮了,映照出一道狭窄的门廊。左边还有一扇敞开的门。邓布利多高高地举着发亮的魔杖。走进那间客厅,西尔弗紧紧跟在后面。
眼前是一片狼藉,一只老爷钟摔碎在他们脚边,钟面裂了。钟摆躺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像一把被遗弃的宝剑。一架钢琴翻倒在地上,琴键散落在四处。近旁还有一盏摔散的枝形吊灯的碎片在闪闪发光。垫子乱七八糟地扔得到处都是,已经瘪瘪的了,羽毛从裂口处钻了出来。碎玻璃和碎瓷片像粉末一样洒了一地。邓布利多把魔杖举得更高一些,照亮了墙壁,墙纸上溅了许多暗红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不太好看,是不是?”邓布利多沉重地说,“是啊,这儿发生了一起恐怖事件。”
邓布利多小心地走到屋子中间。仔细观察着脚边的破碎残片。西尔弗跟了过去,打量着四周。
“相当有趣,我可制造不了这么逼真的场景。”西尔弗说道
“我觉得我也做不到。”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一边朝翻倒在地的一把鼓鼓囊囊的扶手椅后面看了看。
说时迟那时快,邓布利多突然出手。把魔杖尖扎进了鼓鼓囊囊的扶手椅的椅垫,椅子发出一声惨叫:“哎哟!”
“晚上好,霍拉斯。”邓布利多说着重新站直了身子。
扶手椅一眨眼之间却变成了一个秃顶的胖老头儿蹲在那里。他揉着小肚子,眯起一只痛苦的、泪汪汪的眼睛看着邓布利多。
“你没必要用魔杖扎得那么狠嘛。”他气呼呼地说,费劲地爬了起来,“疼死我了。”
魔杖的光照着他那明晃晃的秃头、那鼓起的双眼、那海象般的银白色胡须,还照着他淡紫色睡衣外面那件褐紫色天鹅绒衣服上亮闪闪的纽扣。他的头顶只及邓布利多的下巴。
“是怎么露馅儿的?”他粗声粗气地问。一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仍然揉着小肚子。看来他的脸皮厚得惊人,要知道他刚刚可是装成了一把扶手椅被人识破的。
“我亲爱的霍拉斯,”邓布利多似乎觉得很可笑,说道,“你可以问问我的这位小朋友。你的布置连他都没骗过去。”
胖老头儿找准了西尔弗,“你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斯拉格霍恩先生,你用的这些血太明显了。”西尔弗笑道,“这是火龙的血。这股硫磺味道跟人血相差可太大了。”
巫师用胖乎乎的手拍了一下宽大的前额。
“我就知道。”他嘟囔道,“我就觉着还缺点儿什么,我忘记抹掉火龙血的味道了。啊,对啦。不过,也来不及了。我刚把椅套调整好,你们就进屋了。”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根胡子尖都吹得翘了起来。
“要我帮你收拾吗?”邓布利多彬彬有礼地问。
“请吧。”胖老头说。
他们背对背站了起来,一个又高又瘦,一个又矮又胖,两人步调一致地挥舞着魔杖。
家具一件件跳回了原来的位置,装饰品在半空中恢复了原形,羽毛重新钻回了软垫里,破损的图书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