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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漆黑的、阴云密布的夜晚,当哈利和罗恩到达海格的小屋时已经有点晚了,因为皮皮鬼在门厅里对着墙壁打网球,他们只好一直等到他离开。哈利和罗恩今晚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把小龙诺伯送到城堡最高的塔楼上,那里会有人来接应他们。
海格打开窗户跟他们说话。“我不能让你们进来,”他喘着气说,“诺伯现在很难对付――我拿它没有办法。”他的眼里噙满泪水,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诺伯刚刚咬了他的腿。“呵呵!没关系,它只咬了我的靴子――它是在玩耍呢――说到底,它还是个小毛娃啊。”小毛娃诺伯用尾巴梆梆地敲着墙,震得窗户咔咔直响。
“海格,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该快动身,快要到午夜了。”罗恩焦急地催促着。
“那好,你们再等等,我再帮诺伯捎上一点儿白兰地。”海格抽了一下鼻子。
过了一会儿,海格终于把诺伯装进一只大板条箱,准备就绪了。
“给它准备了许多老鼠,还有一些白兰地酒,够它一路上吃的了。”海格用沉闷的声音说,“我还把它的玩具熊也放了进去,免得它觉得孤单。”板条箱里传出了撕扯的声音,哈利觉得似乎玩具熊的脑袋被扯掉了。
“再见,诺伯!”海格抽抽搭搭地说,“妈妈不会忘记你的!”哈利和罗恩用隐形衣罩住板条箱,随即自己也钻到了袍子下面,幸好隐形衣够大,还能罩得住。
怎么把板条箱搬到塔楼上去呢,他们心里没底。随着午夜一分一秒地临近,他们抬着诺伯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走过漆黑一片的走廊。上了一层楼,又上一层楼――尽管哈利抄了近路,也一点儿不省劲儿。
“快到了!”他们到了最高塔楼下面一层的走廊上,哈利喘着气说。
前面突然有了动静,吓得他们差点扔掉了手里的箱子。他们忘了自己已经隐形,赶紧退缩到阴影里,看着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两个黑糊糊的人影在互相扭打。一盏灯在闪亮。
是麦格教授,穿着格子花纹的晨衣,戴着发网,揪着马尔福的耳朵。“关禁闭!”她喊道,“斯莱特林扣掉二十分!半夜三更到处乱逛,你怎么敢――”“你没有明白,教授,哈利波特要来了――他带着一条龙!”“完全胡说八道!你怎么敢编出这样的谎话!走――我倒要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处置你,马尔福!”
摆脱了马尔福之后,通向塔楼的那道陡直的旋转楼梯似乎是世界上最轻松的一段路程了。他们一直来到寒冷的夜空下,才脱掉了隐形衣。多好啊,终于又能自如地呼吸了。罗恩显得异常兴奋――
“马尔福要被关禁闭了,我真想唱首歌来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
“别唱,我觉得这很奇怪,马尔福怎么会来告发我们,上回西尔弗介入之后马尔福不是答应不告发了么?”
“哈利,你的记性真是差劲,马尔福可从来没说过他不会告发我们,上回西尔弗的插手只是让他没有直接向我们强索诺伯而已,马尔福可不会放过这种打击我们的机会。”罗恩显得很不以为然,“马尔福家的人都是这路货色,我对此一点儿也不奇怪。”
“可是,就算是这样,马尔福也不应该知道我们是要在今天送走小龙啊?。”
“额,这个我也想不通,照理来说马尔福确实不应该知道我们是今天送走诺伯的啊,不过我们没必要再追究这个了,反正现在马尔福已经被逮住了,等待他的将是禁闭,哈哈。”罗恩看来还没有从幸灾乐祸中缓过神来。
于是他们一边等待,一边咯咯地嘲笑马尔福,诺伯在箱子里剧烈地动个不停。大约十分钟后,四把扫帚突然从黑暗中降落了。
查理的朋友都是性情快活的人。他们给哈利和罗恩看了他们临时拴好的几道绳索,这样他们就能把诺伯悬挂在他们中间了。他们七手八脚地把诺伯安全地系在绳索上,然后哈利和罗恩跟他们握了握手,又对他们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终于,诺伯走了..走了..不见了。
他们悄悄走下旋转楼梯,总算摆脱了诺伯这个沉重的负担,他们的心情和手一样轻快。龙走了――马尔福将被关禁闭――还有什么能破坏他们的这份喜悦呢?答案就在楼梯下面等着呢。他们一跨进走廊,费尔奇的脸就突然从黑暗里显现出来。“糟了,糟了,糟了,”哈利低声说,“我们有麻烦了。”他们把隐形衣忘在塔楼顶上了。
事情糟得不能再糟了。
费尔奇把他们领到二楼麦格教授的书房,他们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哈利的脑海里飞快地设想出许多为自己辩解的借口和理由,还编了一些谎话想蒙混过关,但发现它们一个比一个站不住脚。他不知道这次他们有什么办法摆脱困境。他们走投无路了。唉,他们怎么就这么糊涂,居然把隐形衣给忘了!无论他们摆出什么理由,麦格教授都不会原谅他们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学校里鬼鬼祟祟地游荡,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