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安室透暗暗想:还有一件事值得警觉:
上一次,死去的内海医生附近,曾经出现过琴酒。
这一次,自己又被卷了进来。
结合这些已知线索,安室透脑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结论:……难道乌佐不光逃诊,他还打算把医生的死,全部甩锅给别的干部?
这个猜想一跳出来,他顿时警觉:说起来,前一阵琴酒的活动似乎减少了很多,甚至听说爱尔兰隐隐有了取代他的迹象。
如果这是因为乌佐的甩锅行动有了成效,那这一次……
安室透蹙了蹙眉,感到一股深深的恶意,脑中也仿佛浮现出一道咧嘴冷笑的扭曲人影。
安室透:……栽赃就栽赃,为什么偏偏往波本身上栽。难不成乌佐发现了自己正在查他,所以这是来自他的一点随手的警告和反击?
……还好他早就对吉村医生是外围成员一事有所察觉,并在案发现场以波本的身份,采取了最妥当的措施,阻止了组织的情报外流。否则……
……
不管安室透心里,有多希望吉田医生的相关资料落到警方手中。
但实际上,只要他还想以波本的身份在组织里生存,并不断爬往高处,那他就绝不能让枪和手提电脑里的资料,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流到警方那里。
想到这,安室透后知后觉地有些庆幸:……这一次的案子里,但凡自己稍微犹豫一会儿,或者因为不清楚吉田医生的身份,而导致情报当面外流,事情就麻烦了。
毕竟波本在组织里的地位,远不如琴酒稳固。安室透能感觉到来自朗姆以及其他人对他的怀疑,他时常有一种走在钢丝上的感觉。而如果这一次真的被乌佐得手,他本就不妙的处境,只会变得更加艰难。
安室透:……与乌佐为敌,还真是得时刻小心。否则每一脚踏出去,都可能踩到一个致命的陷井。
虽然一旦情报真的外流,乌佐肯定也有责任,但安室透不敢跟他赌。
因为案发时,乌佐根本就不在周围。反倒是波本巴巴送上了门——不仅象征着他代号的洋酒被大大咧咧摆在了桌子上,甚至连波本的人也一起到了。
在这种情况下,比起乌佐,波本一定更容易因此受到追责。
安室透:……固然他可以什么都不做,赌一把和乌佐一起背锅。但乌佐在暗,他在明,不管怎么看,这种赌局,自己都是亏的——就像琴酒,他在boss心中的忠诚度毋庸置疑,地位也不低,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掉进了乌佐的陷阱,被迫休假。换成自己,只会更加麻烦。
不过,说起琴酒……
安室透不禁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里,琴酒和乌佐的关系似乎还算不错,甚至最初,他都是从琴酒那里得知的乌佐这个代号。可为什么现在乌佐忽然要坑琴酒一把?
……当然,也可能琴酒最近减少活动,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和乌佐无关。但不管怎么说……
安室透忽然凉飕飕的一笑,意识到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把琴酒最近犯错其实是因为被乌佐算计了的消息散布出去。
如果猜对了,或许能借机分裂一下这两个干部。
而就算猜错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组织里各种各样的传言多了去了,只要不涉及到关键机密,那些模棱两可的消息,没人有空追究。
关于乌佐的传闻本来就不少,只是最近,似乎没有新增更多的传闻……或许是传出他消息的那个人已经遭了毒手。
既然这样,剩下的消息,就由我来帮忙添上一笔
吧。虽然是编的,但真真假假才更有趣,不是吗。
虽然只能用这种方式膈应一下乌佐,但安室透也觉得,这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他在心里愉悦地嘀咕着:如果乌佐本人是那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或许他为了证明谣言是假的,反而会透露一点关于自己的真实情报,一举多得。
安室透一边怀着对乌佐和琴酒的怨念,构思着合适的谣言。
一边也没忘记取出手机,编写邮件,发给那位大人,汇报吉村医生相关的事,尤其是关于自己利落的收尾工作——务求在乌佐借题发挥之前,掌握事情的主导权。
……
处理完这些事,安室透这才放下手机,继续开往自己要去的地方。
说起心理医生,他倒是忽然有所联想。
——印象里,江夏以前也看过心理医生。
乍一看,似乎是一个江夏和乌佐的共同点。但根据安室透的观察,和乌佐这种不得不接触心理医生的危险情况相比,江夏的状态,显然要好上很多。
之前安室透还曾经联系到一个家里有猫的心理医生,让她伪装成客户,去跟江夏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