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火火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陆瑶好奇心最重，她凑过去探头看了一眼，“你不是吧，你是要杀它还是要救它？要我说一刀两断斩了算了。”

    “千年修行不易，何况他也的确很可怜，如果真的以现在蛇的身份死了，他便生生世世只能做蛇，妙风做的孽，不应该让他承担后果。”

    叶火火拾起的，正是之前被她的一道雷符打晕的绿线蛇，李恪。

    此时的李恪就像一条绿色的绳子一样，软塌塌地被叶火火用手托着，完全没有了之前对付她们两个人的那股王者之气。

    陆瑶看着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和妙风的事的确是个遗憾，但我们也没办法让它恢复人身不是，难不成你还要把妙风那缺德的方法再用下去不成？”

    叶火火摇了摇头，又走到妙风的尸体旁边，她蹲下身子，看着她死了还圆睁的双眼，轻叹了一口气，抬手在她的眼睛上轻轻覆了一下，“我答应你的事会尽力做到，希望你来生不要再做坏事了！”

    手再挪开时，妙风的眼睛已经闭上。无论是有再多的不甘心和不放心，这一刻她也只能放下了。一缕黑烟钻入了地下，那是她的魂魄，这一世她做了太多的坏事，死后根本不给她魂魄显现的机会，不像普通人那样可以有个七日回魂的机会。

    她这是生生被地府将魂拘走了，也许等着她的是又一个八十年，甚至更久的地狱生活。

    叶火火刚要站起来，看见她的手里还躺着一颗紫色的水晶，那形状……

    她心中一动，把那颗紫色的水晶随手收入了口袋里，同时把李恪像缠手链一样系在了手腕上。她的手腕上看上去你好像戴了个翠绿的手镯一样，显衬得她嫩藕般的手臂更加的雪白。

    厉墨寒的目光在触到那段雪白时，瞳孔似乎缩了一下。

    “你的事我已经查清了，本来打算明天……”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名表，顿了一下，“应该是今天了，一大早就把证据送去警局，你应该就可以被放出去了。只是我没想到，你在这里会……会遇到这样的事，伤得这么重。

    要知道会这样，我……怎么都先把你保释出来了。”厉墨寒的目光扫过叶火火身上的伤，语气中透着懊悔。

    叶火火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忍住了，唇角牵起一抹苦笑，那笑里含着不尽的辛酸。“ 其实，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她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收获？”

    三个人异口同声问了一句。

    毕竟叶火火现在这么惨，身上的外伤无数长眼睛的就能看到，魂识裂开差点儿魂飞魄散，她还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她有收获，除了一身的伤，他们没看出她有什么收获。

    叶火火目光流转了一下，“收获了你这个敌人，还……”她的目光闪了闪，有些不好意思地扫了左青崖一眼，那样子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见到偶像一样，“还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小师叔，这不都是收获吗？”

    厉墨寒见到叶火火眼中闪过的那道光，眉头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冷冷地扫了左青崖一眼。

    忽然他眼睛一下睁大，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惊恐，一向冷静自持的厉墨寒从未如此失态过，“这是什么？”

    他抬起右手，吃惊地看着在自己食指和中指之间逞8字形环绕的一条蛇一样的黑色水线，“这是什么东西，怎么甩不掉！”他一边说一边甩着手，可无论他怎么甩动右手，那条黑色水线就是绕在他的指间，就像一个不愿离开主人的小宠物一样。

    “秽水？！”陆瑶脱口而出，“它竟然还跟着你！这是认你为主了？”

    “什么水？怎么能把它弄走，这……”厉墨寒有轻微的洁癖，看着就像黑色墨水的秽水，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厌恶的，他紧拧着眉头，脸色发白，手腕都要甩脱臼了，看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样。

    “你可以试着命令它。”左青崖的目光在秽水和厉墨寒的身上转了两圈，漆黑俊雅的眸子里闪着睿智的光芒，眼神中闪着原来如此的意味。

    “走开！”厉墨寒嘴唇在轻轻地颤抖着，秽水在他指尖流动的速度渐渐放缓，接着极不情愿地飘离他的手指，悬在他不远处的空中。

    “我让你离……”

    “别，别赶它走，你让它进你的口袋里！”叶火火出声制止了厉墨寒对秽水的再次驱赶。

    “为什么？”厉墨寒不解，但他却按照叶火火的话做了。

    秽水像只听话的小蛇一样，“呲溜！”一下钻进了厉墨寒上衣的口袋里。

    厉墨寒虽然心里还是止不住厌恶、恶心，但毕竟不再有皮肤上的接触，他做了两次深呼吸，脸色好了一些。

    “你让我带着它做什么？让它离开不是更好吗？”厉墨寒想摸一下口袋，手在口袋外面试探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