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平林提出离开,步水寒听说要走,第一个着急了,他与曲琳和好如初,难得有机会相处,哪里舍得离开?然而任他好话说尽,顾平林还是没理会。
南珠也十分吃惊,极力挽留,顾平林借口婉拒了。倒不是因为前世真相而生出芥蒂,顾平林本非狭隘之人,连重生找上段轻名都只是为了解开执念,道脉被毁的旧仇尚且不介意,何况南珠?昨夜不过是一时受到刺激,醒来后也就释然了。这次他是真的要赶时间,阴皇窟面世,仙焦帕值脑旎锤唇牛比徊换崛谩对旎鳌仿淙胨酥郑匦氲谝皇奔涓系剑家徊较然也剿旄吃诹樾呐墒鞘皇模舻15诙槌ぃ疵饪上В运抛鞒鼍】炖肟罾车旱木龆ā
对于顾平林的决定,江若虚等人一向无异议,步水寒再不舍也只得与曲琳话别。
南珠亲自为众人饯别,临登船时,他依依不舍地拉着顾平林道:“本想请你留下来吃订亲宴,你却急着走……唉!”
“道途且长,何愁无相见之日,”顾平林回身,长披风在海风中猎猎飞舞,“南兄请留步。”
见他去意已决,南珠只好叹道:“罢了,此番且放过你,来日我成亲,你若连喜酒也不来喝,便不是兄弟。”
顾平林应道:“自然要来。”
“顾师兄。”曲琳在旁边唤他。
顾平林转向她。
曲琳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你们……真不能过两日再走吗?”
顾平林闻言便知是步水寒之意,摇头道:“来日方长,修者与凡人的区别亦在于此,道途为重,望曲姑娘三思。”
语气温和中透着一丝严厉,像是劝告,更像教导。曲琳冰雪聪明,闻言便知他的意思,怔了半晌,忽然红了眼圈:“你……是因为这个缘故么?”
本倾心于面前人,奈何对方全无回应,终至心灰意冷。此刻听到这番解释,心有所感,却不过徒留遗憾,她竟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对上这样的曲琳,顾平林纵是铁石心肠,也难免生出几分感慨,再想到前世阴错阳差之下与她产生的孽缘,半晌才定神:“不是,曲姑娘想多了。”
曲琳“哦”了声,低头:“是吗。”
两人气氛暧昧,在场不少人都隐约看出来,好在步水寒不是心胸狭隘之辈,他对顾平林更是绝对信任,见状立即上来拉住曲琳的手,安慰似地握了握:“罢了,顾师弟也是好意,怪我心急了,你别担心。”
曲琳不着痕迹地拭了下眼角,抬脸望着他片刻,终于微笑:“嗯,我没事。”
顾平林朝南珠拱手:“告辞。”
众人作别,登船离开蓬莱岛,数日后便上岸,海市的伙计早就等在海边,顾平林将鱼脊船交还,在客栈略作休整之后,便与步水寒等人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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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水寒不怕陈前,却怕岳松亭,趁道别时嘱咐顾平林:“你果真写信替我说话了?”
“当然,师兄放心。”顾平林安慰。
步水寒放心了:“够义气!等我受过罚,就出来寻你们。”
这次海境之行委实惊心动魄,但能够救回步水寒的性命并获知真相,也算收获不小。顾平林负手站在客栈门外,望着四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好一场师兄弟情深,”段轻名走上前,“差点让我忘了,你所谓的好话,就是让掌门罚他闭关十年。”
顾平林瞥他一眼:“消息很快。”
段轻名笑道:“陈前说的。”
他天赋出众,陈前极为欣赏,但他显然没将这份弱者的欣赏放心上,顾平林清楚他的本性,并未苛责――比起前世,如今的段轻名也许仍是无情无心,可至少他会在最后关头出手救回自己,而自己对他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层,只要控制好,两人总不会再走到那一步。
对此,顾平林还是有信心的。
段轻名道:“看到他从头到脚完好无缺地回去,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顾平林欣然道:“同门师兄弟,自当关心。”
“你对陈前他们似乎没这种关心。”
“于我而言,步师兄不止是师兄弟,亦是至交好友,”顾平林侧过脸来看他,抬眉,“关心兄弟朋友,有何不妥?”
“这嘛……”段轻名也侧脸看他,似笑非笑地道,“他是你的师兄弟,又是朋友,那么我呢,是师兄弟,还是朋友?”
视线碰撞,顾平林不答反问:“你认为,我们是师兄弟还是朋友?”
段轻名也不答:“若步水寒不在,你当如何?”
顾平林道:“失去兄弟朋友,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