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镇大柳村,村东头的房子外面围着一群大爷大妈。
王大妈瞥了一眼:“无忧这孩子,怎一大清早的趴地上呢,也不怕凉的啊。”
李大爷伸了伸头:“保不准人家这是特殊的练功姿势呢,你瞧那前腿弓,后腿蹬,脑袋还杵在石头凳子上,我看行。”
朱大婶仔细审视了一番:“这小身板不行啊,腿上太瘦,腰干巴巴的,一看就不持久,还不如咱家老马。”
“咕。。。咕。。。咕。。。”一只毛色灰黄的灵鸡正慢慢地踱着步子,在不大的院子里找吃的。
刘大哥眯着眼睛,瞄了会灵鸡:“这鸡还行,就是太瘦了,也不知道无忧咋养的,还不如送我,啧。。。”
“这大早上的,都围这干嘛呢,赶紧下田去。”老村长那浑厚的聒噪准时响了起来。
为什么叫准时呢?因为啊,村民但凡有点乐子,有点空闲,老村长就会准时出现,督促大伙赶紧下田干活。村长对田里的收获可是看重的很,庄稼收成好了,镇上可是有奖励给到村里的,那奖励可比种田收获好多了。
“村长好,这就去啊。”
“村长啊,您老身子骨越发硬朗了。”
“村长有空去咱家吃饭啊,前天刚杀了只鸡。”
一群人稀稀拉拉就散了,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下田的下田,挑水的挑水。
老村长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哼!就你这懒散样,等来年租子交不齐,等着挖矿去吧”。
老村长,拄着拐棍,一步三晃,三步一咳,晃晃悠悠地走了。
早晨湿气重,院子里石板路上还挂着圆溜溜的水珠。太阳慢慢地升高了,红彤彤,暖洋洋的,初春嘛,太阳自然是暖洋洋的。
一个时辰后,头部跟院子里石凳亲密接触的少年终于动了动。
“感觉好累,脑袋也疼,不会睡觉掉地上了吧,嘶。。。”
少年睁开眼睛,几片石板出现在眼前,果然掉地上了。
不对!哪来的石板?家里是木地板啊,怎到荒郊野外来了?不对劲,我得赶紧跑!
嘶。。。怎么感觉腿没了?这天杀的!呜呜呜。。。我这就英年残疾了啊!轮椅很贵啊,上厕所该咋办呦!
少年往下看了看,哦,腿还在,跪着呢,还好,还好。过了会,腿终于有了感觉,这酸爽的酥麻感觉!
慢慢的,缓缓的,轻轻的,少年终于翻了个身,躺到石板上。这天可真蓝啊,多躺会吧,躺平咱可擅长的很。
少年眯眼寻思着:“这不会是哪个天杀的恶作剧吧,等咱恢复了,一定找警察把这帮缺德的抓到,不把他们教育三个月誓不为人,要亲自教育才行!”
少年四处看了看,观察起自身处境,四周陌生的很,又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这是哪?忽然脑袋一痛,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不管自己愿不愿意,猛烈地灌入脑子里。脑袋一歪,少年又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少年缓缓醒了过来。抬抬手,瞅一瞅。翘翘脚,瞧一瞧。摸摸肚子,摸摸脑袋。
哎,缓一缓吧!
想咱从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社会四无青年,居然也遇到了这种事情,不科学啊!
少年爬起来坐到旁边石凳上,消化着刚得到的记忆,仔细思索了好一会儿。随后拍拍大腿站了起来,来都来了,就慢慢过吧,好歹腿还在呢。
前身李无忧,桃李镇、大柳村人士,男,15岁,尚未婚配,清晨锻炼,老母鸡绊脚,额头撞石凳,卒。
这悲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