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这里已经被一场大火烧成了废墟。
周太皇太后选择暂住旁边几乎荒废的关雎宫,原本关睢宫是几位太皇太妃的居所,但那几人在前些年前后过世。
虽然他并不讨英宗喜欢,但她却算是后宫中的真正大赢家。
原本她只是一个妃子,英宗的正妻是钱皇后。只是后来母凭子贵,她作为宪宗的生母,在成化朝顺理成章被册封太后。
现在钱太后早已经过世,包括英宗留下的几个妃嫔亦是先后寿终,而她不仅熬成地位高崇的太皇太后,而且马上便是七十大寿了。
关雎宫,一缕灿烂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正好洒落在一处屏风上。
周太皇太后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小拇指带着金指套,捧起冒着热气的碧螺春,显得十分优雅地品着茶。
这话一出,连同吴慎地默默地低下了头。
宋澄却是不为所动,现在他只希望尽快赶到案发现场进行调查,而不是在这里拉扯自己夫妻有没有夫妻相的无聊话题。
咳!
宋澄听到妻子这个言论,顿时咳嗽进行提醒。
前者是自己当年抛弃的棋子,毕竟当年选她进宫是为了联手控制皇帝,但自己儿子压根不理会这位知书达理的新皇后,而是痴迷那个不受自己掌握的万贵妃。
刑部尚书宋澄知道自家娘子跟皇后走得近,而今看到娘子出现在坤宁门前,知晓这是皇后刻意安排的结果。
自从那次被贬事件后,皇帝便是他的天,所谓的太皇太后不过是土鸡瓦狗。
“何大人,这些信件你如何解释?”牟斌在拿到那些信件后,当即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周太皇太后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
“云娘说你不通风趣,如今看来并不冤枉于你!”常皇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是拍了拍手掌:“既然宋大人急于破案,那么便将人带进来吧!”
只是她派出去的心腹至今未归,而自己最为倚重的何尚宫更是迟迟不见人影,事情朝着不受自己掌控的方向发展。
这……
啪!
牟斌上前,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很久没见过锦衣卫白天办差了,此事非同小可啊!”
由于亲王不得入京,即便她的儿子崇王想跟他见上一面,亦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是王太后或常皇后跟自己唱对台戏,原本自己仗着的奶奶身份会大打折扣,而坐山观虎斗的皇帝随时可能给自己犀利一击。
“该死,早知道将他跟他娘一起弄死算了!”周太皇太后失神地跌坐在位置上,双手攥得紧紧的。
“普通的书信?我倒要瞧一瞧,等到了北镇抚司,你的嘴巴还能不能这么硬。”牟斌将书信收起来,于是大手一挥转身离开。
正是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正堂的宁静,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惶恐。
宋澄跟着云娘并肩走进金碧辉煌的坤宁宫,其实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今眼睛更是不敢四处乱瞧。
“北镇抚司奉旨办差,哪怕是王府都再查不误,你们何家算得了什么东西?”锦衣卫同知牟斌身着麒麟服,眼神锐利如鹰地道。
自古都是听说废皇后的,还没有听闻能废除太后。
在得知皇帝要派刑部尚书宋澄调查乾清门和清宁宫的纵火案,她亦是打算给宋澄上点眼药,所以派人将宋澄先拦截到自己这边。
啊?
在场的几名宫女看到鼻青脸肿的吴慎,顿时惊讶得合不拢嘴。
“砰”的一声,周太皇太后手中的茶盏猛然摔碎在地板上,茶水与茶叶四溅。
而今证据确凿,他倒瞧一瞧这个人能撑多久,是被自己活活打死还是老实招供。
所幸在刚才,他趁几名看守松懈,这才有机会跑回来。
此时关雎宫的气氛骤然变得压抑,所有宫人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处于盛怒中的太后。
周太皇太后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吴慎,当即进行命令道:“去,即刻将皇帝叫到这里,哀家倒要看一看他怎么说!”
虽然她贵为太皇太后,但其中的无奈不足为外人道也。
云娘跟常有容的关系比外界猜测要更深,显得幽怨地道:“皇后娘娘,要是知道您召奴家进宫是这般坏心思,奴家说什么都找个理由推脱!”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打狗还得看主人!如此不懂得尊老,她这个太后是不想干了吗?”
“北镇抚出动,看来是有人要遭殃了!”
常皇后看到宋澄和云娘进来见礼,亦是微微一笑:“宋大人,你的脸如此之黑,云娘生得如此俏,倒是没想到你们夫妻站在一起倒颇有夫妻相!”
“臣谢皇后娘娘夸赞!”云娘的心里甜滋滋的,亦是进行感谢道。
周太皇太后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仿佛被触到了逆鳞的巨龙,整个人都变得狰狞起来。
他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