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天云笼罩着连绵的山林,缥缈的浓雾中,细雨珊珊落着。
忽然。
叮。叮叮。
这是兵器撞击的声音,仔细一看,从雨雾中透出三道人影。
只见两个蒙着面门的黑衣人,各持刀剑,正在合攻一人。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头戴斗笠。手握三尺剑,纵然面对二人合攻,却依旧游刃有余。
不足五丈视野的浓雾,刀剑相撞,火光迸射间方才看清这白衣人的相貌,赫然是一个神情清冷,面相姣好的青俊。
这时。
又有四名同样装束的黑衣人,踏着轻功,从不同方向闻讯合围了过来。
四人各自立在树枝上,似乎并没有立即参战的意思。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窃喜。
眼见前方两人久攻不下,四人当中终于有一人按耐不住,拔刀纵身跃了上去。
这第三人目光刁钻,刀锋所袭之处,正是白衣青俊身后盲区。更为要紧的是,此时青俊身前两人也几乎同时左右出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青俊原本一直握在左手,未曾应敌的剑鞘,突然出手,迎向后方。
那剑鞘瞬间便将盲区袭来的杀招弹开,令人不解的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扭头望过后方。
以一敌三,细雨中浓雾透着一丝阴凉。面对如此窘境,青俊神情不改。仿佛在他身后多长了一双眼睛一般,无论三人从何处偷袭,总能被他轻易化解。
这时,立在不远处观战的另外三名黑衣人,缓缓说道:
“看来要想将他下,非得我六人联手不可了。”
话音一落,伴随着一丝清脆的拔剑声,场外三人同时踏着轻功,袭向青俊。
雨雾中,六名黑衣人,六个不同方位,攻守交替,招招要害。若是换做常人,此刻恐怕早已暴毙。
可这白衣青俊,自始至终,清冷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剑与剑鞘,腿与轻功,四肢所能,无一不用。势如那云海翻腾的一只白凤,任其四周剑招汹涌,身形却潇洒自如。
百余招后,双方终于停顿了下来,各自矗立于树枝上。足足半个时辰的交锋,青俊毫发未损,而眼前六人,却各自身负数道剑伤。
看着六人,青俊平静地说道:
“昆仑窟的六煞阵。”
话音一落,一名黑衣人舔了舔手臂上的伤势,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
“虽然你比我们要高出一境,但这些年死在我们六人脚下的观境也不在少数。”
白衣青俊神情毫不动容。
“你们六个不过苏境而已,真以为杀得了我吗。”
就在这话语片刻,细雨中,六人身上显眼处的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未留下丝毫疤痕。
这时,另一个黑衣人看向青俊,自信言道:
“我承认你的确跟其他观境有些不同,可大家体内青力都是差不多的,打持久战的话,你坚持不过两个时辰。”
那人说罢,其余五人纷纷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在他们势要再次出手之际。
下着细雨的浓雾深处,传来一道细微的马蹄声。
“嗯?”
七人几乎同时望向一处,雾林深处,那道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知这马蹄声的主人是敌是友,七人各自紧握手中刀剑,似乎都在酝酿着什么。
不一会儿。
伴随着一声仰天嘶鸣,一匹黑马后腿撑地,马首仰起,停在了一颗青石上。
众人一看,那马背上正坐着一个身穿蓑衣头顶草帽的青年,观其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而已。
仔细一瞧,他那相貌衣着皆不出众,额头上还系着一圈灰布,似乎出身寒门。
只见他拍了拍马脖子,一边安抚着黑马,一边打量着浓雾中的七人。
这时。
离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举起手中刀口已有残缺的弯刀,指向马背上的青年,面带凶光道:
“臭小子,看什么看。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连你一块儿剁咯。”
话音一落,青年竟在马背上盘起了一条腿,带着一丝自信,缓缓回道:
“你爷爷我有些累了,不想滚,你能奈我何?”
那黑衣人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杀意四起,就在他正准备出手教训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时,却被另一人给喝住了。
“老六。正事要紧,理这小子作甚。”
那手持弯刀的黑衣人,思索片刻,强忍下心头怒火。当他转身之际,还不忘恶狠狠的补了一句:
“臭小子。今日算你走运。”
骑在马背上的青年,透过浓雾,终于看清了七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