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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水争分路转迷,
桄榔椰叶暗蛮溪。
愁冲毒雾逢蛇草,
畏落沙虫避燕泥。
五月畲田收火米,
三更津吏报潮鸡。
不堪肠断思乡处,
红槿花中越鸟啼。
越城岭,都庞岭,萌渚岭,骑田岭,大庾岭这五岭之南的地区,称为岭南。
岭南之地自大唐以来,已然成为重要的流放之地,被贬谪到此的皇亲国戚高官名士络绎不绝。只因岭南天气卑陋,气候蒸溽。秋夏之交,食物皆腐,人非金石,无法久待。加上岭南之地瘴气横行,瘴气发作之时,人畜皆亡,情形可怖。
而五岭不单是指五个岭名,更是穿越南岭的五条通道,阳云汉和上官碧霄取的是大庾岭这条路线。
早在唐代开元年间,宰相张九龄亲自主持在大庾岭开凿梅关。历时两年,终于打通一座长二十丈,宽三丈,高十丈的大山凹,开通了一条宽一丈余,长三十多华里的山间大道,成为连通岭南岭北的黄金通道。
阳云汉和上官碧霄一路催马而行,突然二人鼻息中暗香浮动。就在二人心中诧异时,不经意间转过山脚,骤然看到山道两旁娇艳似火的红梅、洁白如雪的白梅、翠如碧玉的绿梅、白里透黄的腊梅,竟是花海如潮,美不胜收。
二人心旷神怡之下,放松缰绳,勒马缓缓而行。群梅之中,二人只觉得暗香盈袖沁入心脾。
此时山间大道在不知不觉中由土路变成青石和鹅卵石铺砌而成,二人座下马匹铁蹄踏在石头路上,发出清脆悦耳的踢踏响声。
二人虽是骑行良久,却好似白驹过隙,来到一处雄伟的关楼前。此关为太宗年间所建,关高一丈五,宽两丈,东西横卧,紧连山崖,坐北朝南,居高临下。
阳云汉和上官碧霄正待催马过关,突然关楼门洞内传来杂乱马蹄声。二人抬眼看去,只见关门内奔出三骑。
头前一位四十有七年岁,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身材魁梧,脚踏麻鞋,八字眉,杏子眼,落腮胡须,相貌堂堂,手持一把亮光闪闪的钢枪。
第二位四十有四光景,皂直裰背穿双袖,青圆绦斜绾双头,身高八尺,腰阔十围,胸脯上露一带盖胆寒毛,看上去凶神恶煞,肩头扛着一条浑铁禅杖。
第三位年近四十,头戴三义冠,身着镔铁甲,素罗袍光射太阳,银花带色欺明月,凤目疏眉,手握一支方天画戟。
这三位来到关楼前,胯下马一字排开,恰好挡住阳云汉和上官碧霄二人去路。
头前那位一摆手中钢枪,高声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阳云汉和上官碧霄对视一眼,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剪径毛贼。阳云汉晒然一笑道:“诸位何许人也?”
头前那位哈哈笑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广南好汉司师远是也。这位是我的四弟石龑。”司师远指了指第二位扛着浑铁禅杖的那位。
接着他又指了指第三位手握方天画戟的那位:“这位是我的五弟邓抃。”
阳云汉听对方报了名号,却不曾听说过,于是不急不缓回道:“我等二人并无财宝在身,还望诸位容我二人过关。”
司师远上上下下打量了二人一番,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道:“看你二人也不像大富人家子弟,原本可以放过你们,不过却不能坏了我们不走空的规矩。我看这小娘子姿色出众,巫那汉子,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你快快过关去,留下这小娘子做我的压寨夫人。”
说到这里,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三人仰天哈哈大笑。
阳云汉摇头回道:“三位还是莫要痴心妄想了,我劝三位速速让开去路。”
司师远,石龑和邓抃没想到阳云汉看起来像是一介书生,却会说出这番话来,又见阳云汉神色坦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三人心中惊疑不定,互相看了看。
司师远伸手一捋落腮胡须,下定决心,口中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话音未落,催马挺抢扑了上来。
石龑和邓抃跟随司师远多年,二人看到司师远发动,毫不迟疑,跟着催马挥动手中兵器冲了上来。
阳云汉怕上官碧霄有闪失,轻催胯下“龙驹”。
“龙驹”宝马跟随阳云汉久矣,立刻踏步上前,驮着阳云汉挡在上官碧霄马前。
司师远,石龑和邓抃三人成品字形围了上来。居中司师远挺枪直刺阳云汉,左边石龑挥动浑铁禅杖兜头砸向阳云汉,右边邓抃则摆方天画戟扎向阳云汉。
三人一齐联手,威力竟是不小,若是寻常武林高手碰到,恐怕就要伤在三人合力一击之下,可惜此番他们遇到的是当世绝顶高手阳云汉。
也不见阳云汉在“龙驹”宝马上有何动作,只是身形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