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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阑人散,藤原道长命藤原赖通将四人送到左近的客栈休憩。这厢藤原赖通刚离开客栈,伊采一把抓住阳云汉胳膊,颤声说道:“阳云汉,我刚刚在藤原家寻错了路,无意中走到了后院,竟然看到藤原隆家和刺客们都死在了那里。”
听到这话,阳云汉、凌孤帆和上官碧霄都是大吃一惊。
阳云汉反问道:“伊采,你看清楚了么?”
伊采此时脸色依旧惨白,点了点头道:“他们全都被杀死了,太血腥了。我能认得藤原隆家和乐人们的服饰,他们身上还在淌血啊。我看到那群武士正在往牛车上搬运他们的尸体,生怕被他们发现了,赶紧偷偷返回了庭院。”
阳云汉和凌孤帆对望一眼,凌孤帆开口说道:“藤原道长亲口答应放走藤原隆家他们,怎么会自食其言将他们全都杀死,难道是藤原赖通下令干的?”
说到这里,凌孤帆接着冲伊采询问道:“伊采,你看到他们的时候,藤原赖通和那叫最空的和尚在么?”
伊采摇了摇头,回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只有七八个武士在那里搬运尸体。”
阳云汉接道:“二哥,即便藤原赖通和最空和尚不在现场,这事恐怕他们也脱不了干系,明天一早我们再找他们算账。”四人商量妥当,这才分房休憩,当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藤原赖通和最空和尚来探访阳云汉四人,没料到四人均阴沉着脸。藤原赖通心中诧异,忙开口问道:“凌兄台,阳兄台,昨日我们把酒言欢,为何今日又冷脸相对?”
凌孤帆听到询问,冷脸回道:“藤原赖通,我们大宋之人最讲究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你们既然已经答应放过那些刺客,为何又下狠手将他们屠杀殆尽?你这样的人,我们岂敢交朋友?”
听到这话,藤原赖通愣了一下,赶忙叫起撞天屈来:“凌兄台,我藤原家一诺千金,岂会做这等出尔反尔的事情?”
伊采抢着质问道:“昨晚我亲眼见到你手下武士在抬那些刺客们的尸体,难道还冤枉了你们不成。”
听到伊采这话,藤原赖通变了脸色,他转头看向最空和尚,询问道:“最空大师,此事你可知晓?”
最空和尚听到藤原赖通问话,脸现茫然之色,回道:“少主,竟会有此等事?”
见最空和尚也不知晓此事,藤原赖通心中愠怒,命令道:“最空大师,你先返回藤原家,召集一众武士仔细询问,我和阳兄台他们随后就到。”最空和尚急忙告辞而去。
藤原赖通则陪着阳云汉四人随后赶到了藤原家,一行人来到庭院之中,只见庭院当中站着几十个武士,最空和尚也在其中,另有八个武士则是跪倒在地。
见藤原赖通回来,最空和尚赶忙迎了上来,说道:“少主,已经查清楚了,是今井太郎八人不忿藤原隆家他们侮辱家主,因此偷偷违抗家主之命,屠杀了藤原隆家和一众刺客。”
听到最空和尚的回话,藤原赖通勃然大怒,走到跪地的八个武士面前,恶狠狠扫视一遍,用日语大声说道:“父亲的命令你们胆敢违抗,还让天朝这些贵客怀疑父亲和我,我看你们也不用再活着了,统统自裁吧。”
听到这话,八个跪地的武士面色变得惨白,旁边围观的武士也是大惊失色。
阳云汉几人昨日见到的那个身形挺拔浑身充满英武之气的武士此刻也是面露震惊之色,慌忙上前跪倒在藤原赖通脚下,朗声用日本话哀求起来:“少主,求你放过今井太郎他们吧”。
藤原赖通却是不为所动,大声用日语呵斥着那英武武士“滚开”。阳云汉几人没听懂藤原赖通和那英武武士的对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英武武士见请求无果,又起身走到阳云汉身前,跪倒在地,用日语大声说着话,面现恳求之色,阳云汉却不解其意,蹙眉而立。
这时,藤原赖通再次用日语厉声呵斥起来:“今井太郎,你们还不自裁,还在等什么?你们还配得上武士称号么?”
听到这话,那跪地的七个武士在今井太郎的带领下,陡然拔出刀来,口中大喝着,猛地将刀尖刺入口中,瞬间穿过喉咙,八人竟在眨眼之间齐齐自杀身亡。
鲜血浸湿地面,映衬着满庭院的红叶,惊人的刺眼夺目。一旁的藤原赖通冷漠地扫视了一圈倒地而亡的武士,就再也不看他们一眼。
这一下事起突然,阳云汉四人也没想到会发生如此惨烈的一幕。伊采受惊之下,身形一晃,差点跌倒,上官碧霄赶忙扶住她,两人扭头不敢看向地上的死尸。
那跪地的英武武士回头见到八个武士自杀身亡,大惊之下,起身奔回今井太郎身边,将今井太郎抱在怀中,放声痛哭起来。过了片刻,他猛地起身又奔回阳云汉身前,拔出太刀,口中嗷嗷叫着。阳云汉不解其意,站在那里看着对方,兀自巍然不动。
最空和尚站在一旁,脸上浮现一丝狡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