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又用了三分钟的时间，‘飞快’地做了一个决定。

    然后，她在黑暗中问叶零：“……很难受吗？”

    叶零低喘着‘嗯’了一声之后，又‘十分’艰难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他断断续续地对陶莹：“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在浴缸……放一盆冷水？”

    放冷水？

    现在这种情况，放冷水应该是最好的解决途径。

    可现在这个这么冷，他的行程又那么满……

    他要是真的泡了个冷水澡，会不会病得比上次更严重？

    陶莹只要一想到他上次生病的那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地开始心疼。

    ……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只有那一个办法可行了？

    陶莹默默地叹了叹。

    可如果她真的走出来这一步……

    那她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他？

    ……

    陶莹只是犹豫了很短的一会，然后她就做出了决定。

    她决定暂时先不考虑那么多。

    她对自己：反正她对这种事情一向看得很淡，反正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反正她现在真的只是想单纯地帮他一下。

    陶莹一边如此这般地自我服着，一边缓缓地走到了大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一角，直接躺了上去。

    “你……”叶零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问她，“你在干什么……？”

    陶莹几乎是鼓起全身勇气地答道：“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你……唔……”

    ……

    陶莹的那句未完的话，尽数被某人给吃掉了。

    同时被吃掉的，还有她那一点仅存的理智。

    就这一次。

    她对自己：她就不理智这么一次。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陶莹，终于暂时挣脱了某饶怀抱。

    “你……你走开……”

    “……我只是想要抱抱你。”

    “你……你刚刚也是这么的。”

    “……我保证，这次真的只是抱抱你。”

    “……”

    “你个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

    “我回我自己房间睡了，不管你了！”

    “……”

    ……

    “砰——”

    叶零看着那扇被人怒甩上的房门，忍不住地笑了笑。

    某人不是已经筋疲力尽了吗？

    可这摔门的动作……怎么还是中气十足的？

    叶零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了刚刚某人因为逃跑得太过仓皇而忘拿的手机和睡衣。

    可当他拿着东西想要还给她的时候，陶莹却什么都不肯开门了。

    站在门口的叶零：“……”

    其实，他这次是真的只想把东西还给她而已。

    还有之前，他也真的只是想要单纯地抱一抱她。

    可是她……似乎是被自己吓到了？

    .

    .

    .

    第二。

    十分疲惫的陶莹，一觉睡到了中午。

    而且要不是那阵手机铃声，她估计还要睡下去。

    嗯，一阵手机铃声，一阵……从房门处传来的手机铃声。

    陶莹迷迷糊糊地寻着声音，在自己的房门外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与此同时，她还看到了自己昨晚上穿着的那件睡袍。

    然后——

    她就一下子完全醒了。

    ……

    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

    陶莹却暂时没有空去管她的手机。

    她按掉了陆佳夷电话，给她发了一条一会再联系的短信之后，就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睡衣，以及放在睡衣上的一张纸条。

    ［我今有个推不掉的行程必须要去，两后回家。早饭已经做好了，一会醒了记得吃。

    ps，我是汽车往返，你要是想我，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陶莹看着这张纸条，看着叶零的这些和平素并无多大差别的嘱咐，恍惚中有一种他们之间还和以前一样纯洁的错觉。

    可她的这件睡衣告诉她，她身上的感觉告诉她——

    已经不纯洁了。

    她和他，已经不再纯洁了。

    ……

    陶莹捏着这张纸条，在门口静止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