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彦真,老家在豫北黄河岸边的一个偏僻农村(因为部份事件生在老家,为避免对号入座,给老家的乡亲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具体位置和村名就不详细说了),出生于民国十五年,命为红虎,丙寅年,也就是西历的1926年。
皖南事变的那年,我十五岁,和同村的狗蛋、大傻,一同被拉入国民党的部队,隶属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孙连仲部,前身是冯yù祥将军的冯系军队。
抗战接近尾声的时候,我们三个在长官的带领下投诚解放军,195o年年底随大军跨过鸭绿江,参加了举世闻名的抗美援朝战争,在这期间,xiao时候的铁哥们、戎马生涯中的过命战友-----大傻,后来不幸牺牲在朝鲜战场了。
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老夫今年已八十五有余了,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可以说是该享受的享受了,该受的罪也受了,跨了两个世纪,经历了两个朝代,经历了很多当代人不可理解、付之一笑的稀奇古怪事…
有道是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随时奉召赴阎罗圣地,与昔日的战友团聚,了无遗憾。只有一件事,甚感无奈和不安,现在的人们,只深信什么进化论、无神论、唯物论,根本没有那些让人刻骨铭心、回忆惊魂的经历!
因为各种原因,我本打算将那些世人不能理解、科学无法解释的遭遇带入坟墓,从此烟消雾散、归于尘土!但今年年初的一件在我看来实属正常、但世人颇为惊异的邻家往事,让我又回忆起自己这几十年枪林弹雨、戎马生涯中遭遇的种种离奇古怪、如梦如幻的经历,从而使我改变了初衷!
事情是这样的。大年初二,邻居黄老太太的女儿带着全家人来走亲戚,四世同堂的黄老太太分外高兴,老话说,人过七十古来稀,这黄老太太今年已经九十有余,身体硬朗扎实,除了头雪白、视力不好外,家里家外,厨房厅上,均可独挡一面,说话清晰、思维敏捷,全家人包括周围的邻居们,都认为我们这儿又要出一个百岁老寿星!
黄老太太的重孙子,也就是她最宝贝的掌上明珠,叫黄贝贝,今年十岁,不但人长得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一脸富贵像,更重要的是他那张xiao嘴,整天太太长、太太短的叫个不停,将黄老太太喊的是心hua怒放、笑不合嘴,也就更加疼爱这个隔辈儿的独苗!
吃过午饭,已近三点,左邻右舍都在xiao区的hua坛边玩,大家除了互贺新年、问候对方外,说得最多的,就是黄贝贝的聪明伶俐,对黄老太太的听话孝顺!
就在大家乐呵呵的说笑的时候,那个玩耍正欢的黄贝贝一不xiao心滑了一跤,还在众人没有太在意的时候,那个一向泼皮坚强的黄贝贝竟然大哭起来,更令人吃惊的是,那哭声完全不是黄贝贝平时的声调,甚至已不是童音,而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的腔调儿!
这下大家全都围了过去,只见那黄贝贝目光呆滞,大异于平常,一边chou泣,一边用老人那历尽沧桑的腔调儿哭诉:
“xiao英啊!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多年你知道我是咋过的吗?自从饿死的那年开始,这么多年,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下面,吃不饱穿不好的,又饿又冷的,比活着时还受罪啊!除了大年三十儿清明节,你们谁会想到我,谁会给我端茶倒水啊!你倒会享福,在这边儿女媳fù的都孝顺,比我多享了三十多年的清福啊……”
接着,那个刚满十岁的黄贝贝老气横秋的历数了几十年前的往事,从抗日到特殊时期,从打仗到种田,陈芝麻烂谷子的经年往事儿数家珍!其中所提到的人名儿中,个别的早已不在人世!
这时,大家才意思到问题的严重xìng,因为,一个刚满十岁的xiao孩,不可能对三十多年前的事了解的这么详细,不是亲身经历的人,绝不会将细节讲述的这么清楚准确,特别是讲到的人,均是当年xiao时候的昵称xiao名,比如黄贝贝口中提到的“xiao英”,就是今年年过九十的黄老太太的名字,别说黄贝贝,就是年过半百的老人,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
我摆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哗议论,听那黄贝贝继续哭诉:
大意是,他就是黄老太太的丈夫黄世修,三十多年前是饿死的,一个人在下面等待了许多年,孤苦伶仃的,很是想念黄老太太和全家人,但是人鬼殊途,没有办法,现在黄老太太气数已尽,阳寿享完,今天就是专程来接黄老太太走的,在这儿先和大家打个招呼……
听到这里,黄老太太的儿子黄学德,将信将疑问孙子黄贝贝:“你到底是谁?为啥叫俺妈走?你想叫她到哪里去?”
“你上一边去!xiao兔子!以后逢年过节的,别忘了给我和你妈多送点东西、多烧点钱!老爹现在穷得很呐!不像你们现在,有吃有喝的!对了,你们也别伤心,我今天一定带你妈走!她阳寿已尽,命中注定,就应该今天走的!你们谁也别拦,你们也是拦不住的!”
一席话,说得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