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虽然已过二零零八年的立春好几天了。但整个华北平原依旧是一个冰封大地、雪裹银装的世界。
林家村是位于华北平原北部的平州市西南部的一个不算大但也不算小的村子。一千多户的人家,过着属于自己的贫穷但还算幸福的生活。
铅灰色的天空,悄无声息地吞噬着已经渐行渐落的夕阳。
这是一条由北向南延伸的三米多宽的柏油路。两边光秃、消瘦的白杨树依然挺拔、顽强地站立在那里,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那份职责。
凛冽的北风,依旧宛如尖刀般的凌迟着行人的脸颊。此刻正坐在穆逸凡身后,红色的摩托车后座的林小雅,怀里紧紧地竖抱着,已经一周岁多的儿子穆亭轩。那张好看的小脸,正因为发烧而烧得红红的。
“小雅,把亭轩外面穿的羽绒服用力的裹紧些,尤其是戴在他头上的帽子,可不要被这可恶的北风给刮下来!”
“我知道了!逸凡,你放心吧!”林小雅淡淡地说道。
穆逸凡还是不放心地迅速地回头看了一眼媳妇怀里的儿子穆亭轩,早已被小雅用帽子,紧裹着只剩下那双眼睛不用裹的,正安然熟睡的小脸。
他这才放心地收回了自已的视线,继续载着她们娘儿俩向林家村不紧不慢地驶去。
林氏门诊位于林家村的村西头,再向西走稀稀落落地座落着七八户人家。百十平方米的林氏门诊的院子里,五六棵干巴地金银花枯枝弯弯曲曲地攀爬着东边的院墙。
院子里的地面早已被习惯早起的赵秀霞(林子瑞的母亲)给打扫干净了。一间足有七八十平方米的北屋已经被它的主人有序地分隔成了三间:客厅、取药室、输液室。
每间屋的四面墙壁皆被刷的雪白雪白的。两扇皆由绿漆粉刷地屋门默默地关闭着。
一个三十六七岁、身高一米八零左右、脸庞英俊、线条优美的中年男人衣着白色大褂,忙碌而有序地在客厅里接待着前来看病的病人及家属。
李宝真看着因为咳嗽的厉害而吐了的女儿,那张憔悴而显得蜡黄的小脸。
她那颗做母亲的心就像被万把利剑给刺穿了般的疼。
她咬牙心底的痛,横抱着已有两岁多的女儿,眸含焦急地望着林子瑞医生:“林医生,您给我女儿看看吧!她最近老是咳嗽的厉害,昨天晚上,她竟然咳嗽的吐了!”
“好吧!你抱着你的女儿先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拿个体温计,先给她量一下体温,再确定诊治!”
林子瑞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妩媚,衣着时尚的李宝真,语气缓缓地说着,从办公桌抽屉的粉盒里拿出了一个体温计,用力的甩了几下,接着递给了已经坐下来的李宝真。
“林医生,麻烦你给俺娘看看吧!俺娘最近总是牙疼,晚上有时疼的睡不着,只好在屋里来回的走动。”
林大民,一个四十几岁的身材瘦削,中等个子的男人。身边站着他的母亲,一位年进七十岁满头银丝,身材矮小的老太太。正在用自己的右手,用力地托着她那左边的还在疼痛着的脸颊。
“好的,林婶,您先坐下,张开嘴,我给你看看!”林子瑞从容地对这个已进七十岁的老太太说道。
“小雅,你怎么来了?”李宝真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刚刚迈门而入,怀抱儿子的林小雅,微笑着问道!
“宝真,好久不见,你还好吗?”此刻的林小雅,也望见了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李宝真。她眉眼弯弯的打量着已经三四年未见的好友。
一件咖啡色齐膝的羽绒服上面,是一条黑色锻带紧紧地束在了她的腰间。
一条黑色牛仔裤紧紧地裹在她那两条标准的长腿上,恰到好处地衬出了她那性感而又婀娜的身材。
“还行,咱们差不多有四年未见了吧!”宝真望着面前的小雅,她那张憔悴的脸上,那双洋溢着溪水般快乐的眼睛依旧。只是她又分明地看到了在小雅的眼底,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忧伤。
“是啊。宝真!现在,在你忙什么?这几年为什么一直没有见到你?”
“我在平州市的一家小型服饰公司上班,已有两年了。孩子由她的爷爷奶奶给带着!”宝真语气欢快地说道。
“小雅,别忙着说,你还抱着孩子呢!快坐呀!”这时,从输液室走出了一位三十几岁的漂亮女人,对着小雅亲切的说道。
“好的!秀萍姐!”小雅眸含感激地望着林子瑞的妻子李秀萍说道。
“宝真,给我留下你的手机号码吧!如果可以,我也想随你到平州市打工。”
林小雅目含认真地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一岁,但生活却比自己好了许多的好朋友。她是真地希望能够得到宝真的帮助呀!
“好呀!”李宝真说着,从她金黄色的皮包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精致的小笔记本。熟练的从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