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回到接待室时,马小慧已经出去拍外景了。安丽丽在她刚才的位置贴美甲。
夭夭一进屋就被台面上花花绿绿各种水钻吸引了注意,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拿拿那个,全然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你奶奶不在后面么?”安丽丽等了半天也不见小孩儿开口,她以为是夭夭没见到老太太。
“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和奶奶在一起。”夭夭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代号“巧克力”的特派任务。吃人家的嘴短,苗夭夭小朋友也不用丽丽再问什么,她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一通倒了个干净。把刚才王秀霞说的话大概复述了个遍。
夭夭话音刚落,安丽丽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左手刚刚才贴好的四个甲片,被她一个个的掰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王冠头纱往下一扯,气势汹汹的走到台前,一下子夺过主持人正在调试的话筒。
“喂喂喂,喂,大家听得到吗。
我是安丽丽,本来我打算今天和苗卫平结婚,但是由于苗卫平他妈眼光太高,我安丽丽高攀不起,所以就此打住吧!”说完咚的一声把话筒扔在地上,话筒发出刺耳的杂音,台下宾客全都忍不住捂上耳朵。
主持人也算是个有经验的,大概猜出来这是怎么档子事儿了。赶紧捡起话筒救场。“你看我们新娘丽丽多幽默,这婚礼马上就开始了,还和我们开玩笑呢。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婚礼还有二十分钟就正式开始了!”
安天齐和苗卫平本来在村口迎接一些中要的客人。阿始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姐夫,你快去看看吧!我姐要退婚!”
“这是咋回事?丽丽刚才不还好好的吗?苗卫平,你又干啥对不起她的事儿了!”安天齐一边快步往酒楼方向走,一边抓着女婿的胳膊质问。
卫平被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俩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呢。“刚才丽丽还让我多喝点水,不要中暑。我俩挺好的呀!”
“不是姐夫的事儿,好像是因为姐夫他妈引起的。”阿始挑明了矛盾的矛头。
“我妈?!”完了,苗卫平心想只要是扯上他那个妈,一准没好事!
翁婿俩是在潘六的车上找到了正欲坐车逃婚的安丽丽。当时苗卫国夫妇俩挡在车前面不让丽丽走,潘六下车正和两口子掰扯不清。马小慧和苗卫和俩人坐在车后排,一左一右把安丽丽夹在中间,一个劲儿的好言相劝。
“都给我让开!”安天齐看着车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宝贝闺女,心里的火忍不住蹭蹭蹭的往上窜。给苗卫平揪了出去坐到安丽丽身边,轻声问道“丽丽,你跟爸说,到底怎么了。”
安丽丽转身抱着爸爸的肩膀哇哇大哭,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安天齐心疼坏了,从小只有安丽丽让别人哭的份,怎么可能让别人欺负成这样。他轻轻捋顺着女儿的后背,帮她把快要掉下来的头花摘下来。“没事了,没事了,有爸在呢,不哭啦啊。这婚你不想结就不结,但是事儿爸爸得弄明白呀,要不爸咋帮你出气。”
渐渐平复了情绪,安丽丽把夭夭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当着众人又学了一遍。“什么!这是她说的!他把我们家当什么!”安天齐活了几十年,也算是长见识了,居然还有这么不开眼的老娘们儿,敢这么编排他。
“六儿,你听见了吗。咱们家就这么被人家看不上,也是,是我平时跟人家太客气了,让人家误以为咱们好欺负。这样吧,你和兄弟们一起让这个老娘们儿也见识见识咱们家人的风采!”安天齐走到车前,挎着潘六的肩膀笑着说道。
孙家酒楼的老板赶紧拦住潘六,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去叫人。这要是把他的店砸了还得了!雁子刚才听见好像这里面还有她们家苗夭夭的事儿。拉住要开车离开的安天齐。
“叔,我知道您生气,这些话谁听谁都来气。您和丽丽真要走我们也拦不住。不过您不觉得奇怪么,我妈她那么大岁数了,还能好赖不知怎地?丽丽刚才说是我们家闺女跟她讲的,我看还是把所有当事人叫在一起大家讲清楚才好。别因为误会一场,耽误了妹妹和我兄弟的大好姻缘不是!”
安天齐从车窗里嫌恶的推开雁子,又回头看了看丽丽,想征求一下女儿的意见。见丽丽点了点头,父女俩才下了车。
小小的接待室里挤了七八个人。或站或坐,都是今天婚礼的主要人物。
安天齐叼着香烟,坐在最核心的位置,翘着二郎腿吐出来好几个烟圈儿。“说说吧,大妹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孩子说你看不上我们家,嫌我们丽丽脏了你们的门户,有这事儿吧!”
王秀霞没想到她随口吹牛皮的话也被拿到台面上掰扯。吓得她脚趾头发麻,硬撑着镇定“怎么可能呢,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你安大哥是个多么好的人,那镇上的小学校没有你安大哥出力能盖起来吗,咱们乡里乡亲的哪个不念着你的好,老头子你说是吧!”
苗老头儿赶紧连连称是。虽然人当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