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百万大山。
郁郁葱葱的密林间,狂风呼啸,隐约夹杂着少年的呜咽
“哥,你放心,这次我要是能回家,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王昌烈仗着淬体期三重的本事,草菅人命,竟将人…活活抽死……”
一棵参天古树下,一位麻衣少年手拿铁锹,将还带着青草的泥土,往树下一个坑里覆去,望着坑里被埋了大半的哥哥,一时泪眼婆娑。
一阵风刮过,少年紧了紧身上的单薄麻衣,头顶乌云密布,天色阴沉,雷声渐起,远处有野兽的咆哮传来,让人感觉更冷了。
加快手脚往坑里填土,不一会,土坑就堆成了一个小土包,用铁锹拍了拍土包,又搬来几块大石头,垒在土包的一头。
少年跪在土包前的石堆前,磕了三个头,
“哥,这十万大山里野兽遍地,埋在这里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别怪弟弟。”
“父亲说我有灵根,是个修炼的好苗子,有朝一日,我陈高峰踏入炼气期,一定要让王昌烈血债血偿。”
言罢,麻衣少年陈高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欲离开。
此时,一道闪电劈向远方,伴随着雷声隆隆,黑云压顶,风雨欲来,陈高峰想着双亲不在,而哥哥也才入土,一时悲愤,以手指天道
“都说上苍有眼,简直放屁,如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哥陈凌,虽然有些呆傻,可平时从不伤天害理,现在却落得葬身山野,一命呜呼,若是上苍有眼,就该劈死那王昌烈。”
暴雨倾盆,雷声不绝,闪电将陈高峰的脸映照得发亮,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一把抹下脸上的雨水,怒声道
“打雷能吓唬谁呀,不敢劈王昌烈,欺软怕硬的东西。我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劈死我,正好下去一家团聚,来呀,劈死我,有种就现在劈…”
话还没说完。
“轰”的一声,惊雷炸响,震得陈高峰胸中有如擂鼓,脑海激荡,双腿发软,扶着树干才勉强没有瘫倒在地,天地之威令人生畏。
手扶巨树的陈高峰,忽然想到什么,跌跌撞撞的,朝树林空隙处跑去。
刚奔出没多远,又一道雷电炸响在身后,身体一抖,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陈高峰扭头看去。
身后的巨树早已被雷电劈开,一分为二,树根处的零星火苗,被雨水浇灭,整棵树焦黑一片。
而树下的小土包,已经夷为平地,一缕青烟正袅袅升腾。
“哥”,一声凄啸。
全身酥麻的陈高峰,朝着冒青烟的地方爬去,手脚并用,边爬边泣
“哥,都是我的错,让你死了还不得安宁。”
雨水夹杂着泪水,模糊了双眼。陈高峰扒开哥哥陈凌身上仅剩的泥土,满身泥污的陈凌,浑身散发出滚热的温度。
“这股焦味,不会都熟了吧”陈高峰欲哭无泪了。
“还是先刨出来吧,”土坑很快就聚满雨水,成了一个小水坑,陈高峰踏入水坑,一阵酥酥麻麻感涌向全身。
咬牙伸手去拽哥哥陈凌,接触的瞬间,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雷电,如同一条长蛇缠上了陈高峰,疯狂乱窜。
陈高峰身体颤抖,眼珠翻飞之际,凌乱间看到哥哥陈凌的身体,也跟着乱颤起来,眼皮一开一合,头顶浓烟弥漫,仿佛头上马上要燃起火来。
下一刻,陈高峰闻着一阵焦臭味,只见陈凌头顶,“噗”的窜出一团小火苗。
还不等陈高峰有所反应,却看那“人形火把”陈凌突然一跃而起,口中哇哇大叫道
“超时了而已,送个外卖至于天打雷劈吗?”
“我车去哪了?谁偷了我的车?我手机也不见了,祸不单行呀”
“小兄弟你躺地上干嘛?咦,这是哪里?”
“谁家在烧猪毛?滂臭,好烫,头发烧起来了,救火呀,卧槽,水坑也太滑了吧”
“滋、滋滋滋……”
看着此时双脚一滑栽进水坑,倒立洗头的哥哥陈凌,陈高峰一时惊骇莫名,想开口询问,但被雷电弄得全身刺痛的他,再无一丝力气,意识渐渐模糊,最后一个念头闪过
“该不是诈尸了吧…”
昏死前耳畔传来陈凌焦急的声音
“小兄弟,快醒醒,没事吧?”
“别呀,小兄弟,我就一送外卖的,没几个钱,你躺我面前不合适吧”
“唉呀,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监控啥的,这不是妥妥的人性大考验吗。”
“人工呼吸我也不会呀,有没有人?救命呀……”
陈凌感觉全身仿佛有静电一般,哪哪都不自在,双手摸着冒烟的头发,欲哭无泪了。
习惯性的想揉太阳穴缓解头痛,甫一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