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之睁开眼,啥也没看见,布满瞳孔的只有一片血红色。
使出全身力气也只不过让眼皮动了动,感觉不到四肢,也感觉不到身体,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名字叫大脑笼子里啥也干不了。
这是穿了?
王庆之先是激动接着就是患得患失,要穿早点穿啊!
远了不说,早个十年穿那不用说简直梦想成真,欣喜若狂,问题是都过这么多年了,那些年的中二幻想早就被现实生活摧毁的干干净净,真的一滴不剩。
现如今王庆之都躺的平平整整,完全可以用水平仪来测量了,整这么一出多少就有对一个仅剩一口气的重病的患者说:起来嗨!你没病,大家合伙骗你的。意思了。
让王庆之万幸的是,在已经去世的亲爸后妈那么多年不懈努力下,成功让他至今为止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就是房子要便宜那个从小到大并不亲近的妹妹了,唉!可惜了刚刚才娶回家的高性能崭新电脑“老婆”......
思绪跑的有点远,王庆之赶紧拉回来,思考眼下最关键的问题。
我是谁?
我在那里?
我身体怎么了?
没记忆很正常,王庆之博览某点群书二十多年的丰富经验告诉他,穿分很多种,身穿,魂穿,融合穿等等等等。
不用说单凭不能感受身体,没记忆印象就是魂穿标准模式。
接下来就是身处环境了,这点很重要,可以帮助王庆之了解时代,毕竟这年头到处都在穿,他估计世界时空屏障跟蜂巢也差不离了,天知道会穿去哪。
可惜任凭王庆之如何努力,眼前始终一片血红色什么都看不清楚,不禁有些担心千万别是西方玄幻,主要不是他的菜,了解不深,这要穿到传闻中血色满天,岩浆恒流的地狱,他经验不足不好混啊!
好在,努力又努力后王庆之总算眨了一下眼,眼皮上压着的仿佛千斤重的什么东西随之掉落,随后他立刻就明白身处何处,眼皮上的是什么了。
映入王庆之眼中的全是残躯断臂,破烂刀枪,人马尸体,从他面前绵延至目光尽头,满天是血红色火烧云,与遍地血肉残骸交相辉映。
这里不是地狱,是跟地狱也没什么区别的古战场,眼皮上挂的不是血痂就是更恶心的东西。
这时迟钝的嗅觉神经才反馈给王庆之,腥臊浓烈的血腥味,熏的王庆之差点昏过去。
之所以差点是因为王庆之更担心自己身体,千万别浑身是洞,或者四肢残缺啊!
还没等他绝望祈求完,眼前就是一黑,一股庞大的思潮以挡者披靡的架势将他思绪冲击的四分五裂,五感随之消失。
在这没有时间,空间,方向的记忆浪潮中,王庆之毫无反抗的漂浮着,被动的接受着身体主人的记忆,如同一个藏在身体主人大脑里的另一个独立意识,旁观着他的一生。
这就是个极端的偏执型强迫症晚期患者,没救的那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庆之恢复思考能力后第一时间得出这个结论。
身体主人跟他同名同姓,都是排除万难顽强出世的意外产物,所以取名庆之,他比较幸运除了个头矮小以外身体很健康,而原身可能因此大脑出了问题,成了一个极端偏执强迫症患者是个武疯子。
幼时因为体质弱又有家风影响所以自小习武,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嗜武成狂,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拦都拦不住那种。
他还不单单自己练,还到处找人挑战,输了继续练然后继续挑战,伤了养好再继续,打遍周边的打同城的,打遍同城打临城,直到一州之地都打过了,准备行走天下时,一伙被他击败过,名气饭碗被砸心有怨气的武馆教头们针对他商议出了一条阳谋。
相约登门拜访,告诉他武功一道,这样只伤不残的四处挑战交流是没有尽头的,没有经历生死,没有身处绝境,永远无法突破宗师极限,你天赋绝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是最有可能突破武功极限,真正踏进武道的天才,你得去能放开一切限制的地方挑战自身极限。
反正一通忽悠后,前身将这番话奉为至理名言,立马投身北上参军,那一年他刚满十六。
这就是王庆之根据记忆得出的推论。
当然仅仅如此的话还不算什么,可怕的是这家伙仿佛压根就没有情绪这东西,泪流满面伤心绝望的母亲,暴跳如雷急怒攻心至吐血的父亲在他记忆中都只是平淡一闪而过的残影。
最清晰的居然是各种练武场景,各种环境下搏杀的记忆,无边无际的大军中,高山草原林海中,雪地里,河流里.......
王庆之自认也是见多识广,历经各种身临其境残酷战争,血腥恐怖电影熏陶过来的,可沉侵在记忆中时他估计要是能昏死都已经死去活来不知道多少次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