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正道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没有死。深深吸了几口气,那活着的感觉从心头蔓延开来,瞬间便到达全身,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一刻也不想动。唉,活着真好。
不过当这种喜悦的劲头过后,许正道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难不成自己失明了?一种恐惧涌上心头,以自己以前的经历,在这个世界想要好好活下去,作为一个瞎子,那是万万不成的,那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再接下来许正道才发现自己的噩梦远不只如此,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直接变成了一个婴儿。一个婴儿?许正道几乎快要晕过去了。
要知道便在方才,许正道便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处的环境:野外。听着呼呼的风声和感觉越来越冷的身体,他便知道现在是初春或初秋的傍晚。而现在的他还只是个只能在地上爬的婴儿,柔软的脊椎还无法承受他的身体,连坐也坐不起来,话也不会说,只能发出婴儿尖锐的啼哭。
现在的许正道只能奢望自己不是重生在人迹罕至的山区,而是在平原,最好是在人迹众多的江南平原,那样的话,还有可能有人经过这里把自己捡回家,或许还有可能活下去。否则如果是在人迹罕至的山区,在这样的傍晚,以自己婴儿之身发出的强烈气味,那只能等着做毒虫猛兽的下酒菜了。
不过奢望永远也只是奢望,变成不了事实。听着越来越多的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和地行动物的爬行声,许正道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其实他也知道即使现在他还没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倦鸟归林啊,要是放在以前,那是多大的享受啊。要知道以现在社会的发展程度和环境受污染的程度,不管是在城市或是农村,平时要是见着一俩只鸟,那已经算不错了,想要看一群鸟,那只能到山区了,尤其是深山老林,那里可是鸟的天堂。
而现在这鸟的叫声,在许正道的耳朵里便跟催魂声一样。现在的许正道已经有些绝望了,在这样的环境里,以一个婴儿之躯,即使能躲过蛇虫之吻,也无法逃脱山区夜间那冻人徹骨的罡风。
几乎僵硬的小手摸着已经快要冰凉的身体,许正道的心在一步步的沉沦,沉沦,死神的脚步在一步步的接近,接近。渐渐的,许正道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思维了,心中也仅仅剩下一个冤念:这一次也真***死的太不值了,怎么这么倒霉,居然成了个毫无生存能力的婴儿,而且竟然到了一个杳无人迹的山沟沟里,也不知自己的父母哪里去了
父母!
这个词忽然在许正道的脑袋里轰然作响,瞬间,父母在汽车前被打飞的一幕便在脑海里显现,而自己被一枪击中脑袋的场景使劲的在大脑里晃悠。
一股戾气自胸中蓬勃而起!
不行,我绝不能如此就轻易的死了,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它抓住。不管怎样,既然别人给了我痛苦,我就要将它百倍奉还!
凭借着这股戾气,许正道几乎停顿的心跳终于又缓缓地工作起来,同时大脑也迅速地开动,以求在这绝境的生存之道。
在这暗夜的山林里想要生存,首先要避免的就是毒虫猛售的侵扰,以他婴儿之躯,实是山林生物的最佳口粮,只要随便来一个具有攻击性的生物,都有叫他死无葬生之地的可能;其次,便要保持身体的温度,虽然他的身上也穿了那么几件衣服(看来把自己扔在这儿的厮们还没有过分地虐待自己),其实根本挡不住山夜寒风的侵袭;然后便要找食物,以他的经验来看,婴儿是很容易饥饿的,一般一天要吃4,5次奶,虽然目前自己还感觉不到饥饿,说不定那只是身体冻僵之后的异常反应。
思考停当,许正道便开始行动,翻过身趴在地上,伸出小手使劲地摸索,终于给逮到一把野草,使劲一扯,他的心不禁又往下一沉,以他所感觉的劲道,这草不是刚刚生长出来的,而是已经快要枯了,这说明现在不是春天,而是秋天或者深秋,那样的话,冬天就要到了,那又该如何才能活下去呢?不过那倒不是现在该担心的问题,还是能先活过今晚再说吧。
打定主意,许正道便用俩只小手使劲地搓着野草,以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力气,好久之后,才搓出了一点液汁,然后把它们涂在身上,来减少自己的乳臭之气对动物的吸引力。现在也管不了这些草有没有毒,只能赌一把了。
其实他倒是存有很大的侥幸心理,心想,既然老天让我再或了一次,定然不会让我如此便轻易的死去。
就这样,许正道爬两步,歇两步,身上也渐渐有些暖和。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处山脊,心道还好,杜绝了瘴气存在的可能性,否则,要是遇上瘴气,那可是必死无儗。原本是想往山下爬,那样的话,熬过今晚,明天或许会遇上路人得救,不过胸中决绝之气突然一升,既然我已经被人抛弃了,何苦又再去求人,说不定别人见我是个瞎子,又把我给扔下了,既然我能活过一晚,便能活过两晚,三晚决念一生,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