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xiao雨,院子里石榴树的枝叶下,几只鸟雀缩着头在躲雨,没有了它们的鸣叫声,许清还是随着生物钟准时的醒了过来。
“第二十七天了!”许清默念了一下,掀开薄被下了netg,在窗前伸展了一下腰身,清晨的院落很宁静,这是汴梁城里一座普通的宅子,两进的院落加一个后hua园,勉强算是中人之家。
隔壁隐隐约约地,又传来了张员外的xiao妾呼喝xiao丫头的声音,张员外已经差不多六十岁了,前年新纳了一房十**岁的xiao妾,自然是宠爱有加,张员外的原配是个身体不太好的老fù人,想管事也无能为力了,xiao妾于是在张家大有呼风唤雨之势,两家的后院只隔着一条xiao巷子,每天醒来,听张员外的xiao妾给xiao丫头们安排一天活计的呼喝声,便成了许清每日清晨起netg时的保留节目。
“人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但至少这声音tǐng清脆的。”许清有时不无恶趣味地想。
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茫然不知所措,到现在渐渐适应,或者说是麻木,总之算是无奈地默认了现在的这个身份:许清,大宋朝汴梁城里一个十六岁的秀才,在街坊左邻右舍中薄有才名,父亲在许清八岁那年夏天,一次宴饮醉后,骑马回家时坠马而死,这也许是自己知道的人类最早的一起“醉驾”事故吧,汴梁城里有“消防队”,也就是火情院;有“城管”,五城兵马司。只可惜没有“jiao警大队”,不然许清现在也许就不会变成孤儿了。母亲在生许清时难产亏了身子,一直以来身体便不好,前年也病逝了。
现在这一家子除了许清外,还有一个叫xiao颜的xiao丫头,十三岁,天真而单纯,做事还有些懵懵懂懂,几天前也当下雨,xiao颜跑到后门大叫张家的xiao丫头收衣服,免得淋湿了又被张员外的xiao妾骂,然后自己又得意洋洋的在屋檐下玩了一会雨,才记起自家少爷的衣服还没收。许清在书房看见她在屋檐下“呀”的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巴,然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了几下,才冒着雨冲进自家的院子。过不久,许清便看到一只“落汤jī”抱着一堆湿透的衣服往对面的房间去,粉红的xiao嘴还高高的噘着,让许清不禁莞尔一笑。
前院还住着许安夫fù和他们的两个儿子,许安是许清父母留下的仆人,夫fù俩四十来岁,老实简朴,在许家的工龄据说已将近三十年,大儿子叫大柱,二儿子叫二柱,如果有个三儿子的说叫xiao明的话,倒可以用出一道脑筋急转弯的问答题了。
大概是听到了房里的动静,xiao颜端着一盆水掀开门帘进来,季节已进入四月初,天气正怡人,xiao丫头穿着着一双木履,在地板上敲出有韵律的“嗒嗒”声。
“少爷,洗漱了。”
把水盆放下后,xiao颜一说着一边给许清递洗脸巾,xiao巧玲珑的鼻翼上还沾着一滴晶莹xiao水珠。
许清“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洗漱后在铜镜前随意地坐下来,让xiao颜帮自己梳头,这到不是他矫情,对于这一头长,许清用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是没法自己梳理好,要是随意的nong一头“披肩秀”那又太惊世骇俗了。
自家少爷自那天从书架上跌下来晕厥,醒来后便变得沉默寡言,只偶尔问些奇怪的问题,对此xiao颜早已习惯了,对于她来说,只要自家少爷伤好了,没灾没病的,那每天的生活便都是充满阳光的。
“少爷!昨儿个秋分姐被黄姨娘打了十板子呢,还被扣了一个月的月例钱,人家去看了,好吓人呢,后来我就跟秋分姐说,要不你就来我们家吧,我家少爷可好了,从来不打xiao颜板子的。”
这不,一边梳头xiao丫头又一边说起东家长西家短来了。xiao颜嘴里的秋分姐就是隔壁张员外家的丫环,张员外家tǐng有意思的,丫环的名字都是按照二十四个节气名称来叫,什么立net、雨水、白1ù、秋分的。
“少爷,你说让秋分姐来咱们家好不好?秋分姐梳头可比xiao颜梳得好多了,还有还有,秋分姐还会剪窗hua儿呢,过年的时候我贴房里的大公jī就是秋分姐剪的,大家都说好好看呢。”
“咱们家的锅能煮那么多人的饭吗?再说了,秋分姐来帮我梳头,那你不是没事做了?”xiao丫头没一点怕失业的忧患意识,今天天气清爽,心情不错,许清便拿xiao颜打趣起来。
“能的能的,咱家的锅上次被xiao颜不xiao心打坏了,许大叔刚换了一个新的,比原来的还大呢。”xiao丫头在镜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xiao舌头,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又说道:“秋分姐来帮少爷梳头,xiao颜还可以帮少爷磨墨呀,张老爷家没墨,秋分姐特定不会磨墨的。”
呃,原来xiao丫头还有一技之长,怪不得不用担心下岗,就是不知道她这项技在秋分姐来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