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醒醒,起来吃点鸡蛋羹。”
柳瑜被吵的的头疼,只能逼着自己睁开眼睛。
然后,就看到一个干瘦的妇人,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眼睛还有些微微的红肿。
“娘?”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往上躺点,我喂你。”
柳瑜本能的照做。
妇人把自己扶正后,边喂边碎碎念,“让你不要跟那群野小子们玩,就是不听,这下得了风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咱家可就你一个独苗苗,娘还要靠你养老,你不能出事啊。”
闻言,柳瑜下意识摸摸腹下。
空荡荡的,很好!
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出某种不可言明的东西后,轻呼一口气。
幸好,没变成男的。
虽说做女人各种麻烦,她自己也活的粗糙,可这么多年过来,真的没办法适应某种器官。
妇人依旧没有发现异常,继续喋喋不休,“你奶也是抠索,遭这么大罪,却只肯拿两个鸡蛋,还骗我说没有,我明明看到陶罐里还有五个!
如果多点,娘也能......”
妇人说着,停下喂食的动作,陶醉的嗅一下碗,眼神迷离中透着渴望,眼泪不争气地从嘴巴里流出来。
见状,柳瑜嫌弃地捂住眼睛。
“娘,”然后,难以直视地开口,“我已经吃不下,剩下的你吃吧。”
这话说完,她立刻看到,某人看着蛋羹的眼眸骤然凝出绿光,如一头打到猎物的野兽,“真的?”
“当然。”
刚说完,铺面而来的压迫陡然消散。
“乖女,”妇人边大口吃蛋羹边流泪,“你才十岁就这么懂事,长大了肯定能让我天天吃肉。”
大口吃肉的日子终于能盼了!
呜呜呜~
她错了!
她再也不会认为自家乖女只会忽悠亲娘。
闻言,柳瑜垂下眼眸,轻咳一声,“快吃,蛋羹冷了会腥。”
说完抬头,就发现碗里已是空荡荡,一点残渣都不剩。
顿时,无语地抬头望天。
这是几天没吃饭?
哪怕已经知道亲娘不靠谱,还是觉得有点觉得破碎三观。
轻咳一声,心累地闭上眼,“娘,我有些累,想睡会儿。”
“放心睡,”妇人拍着胸脯保证,“娘一定好好守着你。”
这可是后半辈子的肉,一定好好护着!
“不,不用。”
“怎么不用,你死了可没人给我养老,不能大意。”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柳瑜干脆蒙着头钻进被子里。
少顷,一道高喊响起。
“不好,你奶叫我!”妇人慌张地站起来,“娘先去应付下,马上回来,你继续睡。”
说着,顾不得女儿的反应,急匆匆推门出去。
等门闭合后,柳瑜才放松心中一直绷紧的弦,放空心神躺在床上,梳理冲撞脑海的记忆。
然而还没多久,就被门外的争执吵醒。
“三弟妹,”徐氏气的胸口疼,“你连自家闺女的东西都抢,还要不要脸?”
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媳妇儿贪嘴,徐氏却没想到她连自个闺女补身体的蛋羹都不放过,怎么没被雷劈死!
小周氏抹抹嘴,挺直胸膛,骄傲地开口,“我闺女孝敬的,想吃让你闺女孝敬你!”
怕是这辈子都难!
整了三家营只有自家闺女才能招婿,独独一份,别人羡慕也没用!
“我呸,”徐氏轻啐一声,“我还不知道你,盯着好东西移不开眼,哈喇子都能流进碗里,小鱼儿心软才看不过眼,丁点大的萝卜头都要指望,丢人不?”
徐氏一直嫌弃这个弟媳丢人现眼。
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没脸没皮……从头发丝都指甲盖,找不到一点能夸的。
还跟蚂蟥似的,逮着谁吸谁。
偏偏,赖在自己家怎么也不肯改嫁,天天嚷嚷要姑娘养老。
碘着老脸对刚刚十岁的小不点说这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放屁,大嫂嫉妒我就直说,”小周氏支着脖子反驳,“你有儿有女,想吃蛋羹找他们,别酸我。”
两人的对话让厨房的周氏听到,顿时,脸黑成锅底,“老三媳妇,你把我给小鱼儿炖的蛋羹吃了?”
小周氏很怵婆婆,闻言,讨好地辩解,“娘,我真的没抢,是乖女孝敬我的。”
“吃了多少?”周氏直接问。
她太了解这个儿媳妇,奸馋懒滑样样精通,吃苦受累门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