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呀!有刺客!”
一袭浅绿宫装的小丫头大叫着急忙上前去扶躺在地上一张俊脸都肿成猪尿泡的人,听到动静,门口的侍卫立刻拔刀冲进阁楼,趁着这个空挡,赵明月一个鹞子翻身,原路从暖阁窗户翻了出去。
“抓刺客,有刺客……”
一时之间整个王府都陷入了混乱,赵明月躲过搜寻的侍卫,凭着记忆中的路线,一个飞身跃上墙头,在墙沿奋力奔跑,如履平地。
身后的追兵还在叫着抓刺客,眼见几个侍卫已经纵身跳上了房檐,个个手持刀剑就朝着她砍了过来,她一手按上剑鞘,拇指一弹剑柄,银紫色的利刃出鞘,赵明月猛然转身,长剑抵住瓦片一扫。
“夸啦啦~”一阵声响,翻飞的瓦片全部打向身后的追兵,身后传来一阵哀嚎。
“一群笨蛋!”
赵明月加快了速度,几个飞跃就将身后地追兵远远甩开。
快到了,翻过这座墙就快到了,这般想着她一个腾空翻越,“砰”地一声落到地上。
“谁呀,没长眼睛呀!”
赵明月迅速爬起来,摸了一把被撞得生疼的鼻尖,刚要给那不长眼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一起身就发现刚才被她撞倒压在身下白衣书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
她心中一凛,哆嗦着伸出手去探那人的鼻息,没气了!她吓得双腿一软,往后一跌,还未从这变故之中缓过神来,那已经“死了”的人突然暴起,一个猛扑将她死死压住。
“快来人哪,我抓到刺客了!”
赵明月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抓住书生的手腕一掀,腿上一个使劲,轻而易举就将那书生反压在了身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赵明月也顾不得再跟书生耗下去,一个手刀下去冷哼一声:“算你走运!”接着又是一个飞身跃上墙头,几个闪身疾跑间就不见了踪影。
“听说了吗?前两天清河王府上遭了刺客。”
“早就听说了,那刺客倒也是个奇人,一不偷二不抢三不杀人,在王府溜了一圈就走了。”
“既然不偷不抢还没杀人,那他去王府作甚?”
“这我哪能知道啊。”
那客商讪讪一笑,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凑到桌前低声道:“听我在王府当差的兄弟说,那刺客夜闯世子寝殿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呀,在世子额头上画了一只癞蛤蟆,还在王府的墙上写了字,说世子呀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真的?”
“那还有假?”
“依我看呀,那刺客打得好,那清河王世子仗着清河无人敢管,横行霸道,鱼肉乡民,还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说不准是老天爷开了眼了,派了神兵天将来给他个教训。”
“谁说不是呢,那刺客来无影去无踪,据说那清河王世子都说不出来那刺客的样貌,连抓人都没有线索。”
“所以说呀,这做人呐,有钱有势也好,无权无势也罢,最重要的是不能做亏心事,这俗话说得好呀,门旮旯里拉屎,天会亮,为富不仁迟早要遭报应的。”
“是这样吗?我就是清河来的,清河王世子没那么坏吧?”
年轻一点的小商贩面带疑色,对着几人的谈话提出质疑。
“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他要不坏,能让人给打了?”
小商贩动了动嘴唇,还要再争辩几句,却见其他人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想想也对,此事本与他们无关,大家也就是图一乐,管他真相是什么呢。于是摇摇头,也不再与他们争辩。
“你们的消息呀还是不够灵通。”一个年过半百的须发老人一手捻着胡子,一边说道:“照我说,那刺客八成与那永宁公主脱不了干系。”
一众茶客闻言,纷纷起了兴致,按理说,这清河王财大势大,便是那坐拥一方的东、西、南、北四大诸侯王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如今竟有人敢夜闯王府,还把他儿子给打了,本以为事情闹得这么大,清河王怎么着也得清河给翻过来,再不济也得闹他个十天半个月,谁知这事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放眼整个中元大陆,能让那不可一世的清河王世子闷声吃下这个哑巴亏的除了西陵国的那位,恐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人了。
“这要我说呀,兴许就是公主自己打的,这中元大陆谁不知道清河王世子苦恋永宁公主多年,说不定呀这就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情趣。”
“噗~”
听见那老人的最后一句话,赵明月一口清茶喷了出来,见周围的客人都朝她看过来,她急忙擦擦嘴边的茶水,讪讪一笑,低下了头。
“我说,这位公子,你的茶喷我脸上了。”
白衣书生用手囫囵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茶水,微微眯了眯眼睛,笑得一脸和善。
“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