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李府真的是好生气派。”
秋云隐黄昏,老槐树下一位戴斗笠披蓑翁的老者,看着前方张灯结彩的府院,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可不是嘛,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旁边一位脸色瘦黄,獐头鼠脑的瘦削汉子见邻近老头这么一说,不由得看过去插了这么一嘴说道。
老头见有人接话,也是一愣,转过身来有点疑惑的问道:
“可是这李府有什么喜事?”
瘦削汉子听罢,戏谑的挥挥手,眼睛眯成一条缝,然后恰有其事地说道:
“你个老头怕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是这李府的老祖宗,李老爷八十大寿的日子,但凡这临州城内有头有脸的,都赶着上去喝彩呢,我们这些人说不定还能在外面找那李总管讨点碎银沾沾喜气呢。”
可这老头听完,脸色突然唰的一下就白了,然后撇过头去,再也不回首的朝城门的方向离去,留下这瘦削汉子一脸困惑,然后呸的一声,也不去自讨没趣。
临州李府的内院的热闹却远胜外面。
雕栏画栋间俱穿插着各种带“寿”字的绸巾,台矶上也摆满各色的花盆,姹紫嫣红惹人怜爱,喜庆的氛围在红红火火中洋溢开来。
此时在李府正院大厅之中,可以看见正房中端坐着一位白发老者。
老者青衣长袖,一派儒生打扮,正是这李府的李老祖,也是以前临州知府,如今闲赋家中,颐享天年。
这时候的李老祖眉毛微皱,朝身边一位身着紫色衣裳的中年男子说道:
“老三,我今早更寝,心中总是有些不安宁,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被叫做老三的正是这李老祖子嗣中排行第三的小儿子,见李老祖问到,自然不敢迟疑,马上正色回道:
“父亲大人无需担忧,如今难得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您在朝为官时,也没有结交什么仇家,这图财寻仇皆没有道理可寻,应该是父亲大人这些日子有感风寒,调养些时日便好了。”
李老祖看着窗外,有些愁云,正是初秋时分,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二哥去哪儿了,今日早许我便没有看见他?”
这老三见李老祖问道,眉头触动刚一拱手准备回答李老祖的话,结果大门方向便传来小厮的呼叫声:
“二老爷回来啦!”
李老祖眼神与老三对上,见老三眼中一阵喜色,便心生困惑:
“这是?”
老三笑颜大开,却故作哑谜,只是请李老祖往外面看。
不消片刻,便见一群小厮簇拥着几名中年男子进入到这内院来。
可走在中间的却不是理应那李府的二老爷,也就是那位李老祖的二子,而是一位陌生的中年白衣男子。
这下李老祖更是不解,只好远远仔细打量着这白衣男子。
这人束发白巾,剑眉星目,约有四十出头的年龄,一身白衣被风带动,潇洒非凡,脚步质地有声,却又看似轻巧至极。
这一看,李老祖心中一惊,这人走路真是颇有些玄理,但这人又不像那些练内家功夫至极,那种太阳穴高高隆起的样子。
短时间李老祖居然看的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这白衣男子等人不消片刻,便走到了李老祖的眼前,只见白衣男子莞尔一笑,轻轻拱手说道:
“在下蔡九,祝李老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如同一块巨石打在大海一般,刹那间人群中便激起千帆海浪。
“他是蔡九?!那个名扬天下的剑仙蔡九?他不是早已经不问世俗了吗?”
下面这些小厮方才听到蔡九二字的时候,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少有几个胆子大的却在下面议论纷纷。
这下连李老祖脸色也是一下刷的变了,有些举手无措起来,见老三神色淡定的样子,定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不由得看着老三刚要问什么,就见老三提前解释道:
“父亲大人不必惊慌,蔡前辈是我和二哥一同请来的,父亲既然这些日子心中有些忧虑,我与二哥曾经机缘巧合下结识了蔡前辈,今日请出蔡前辈倒是费了些周章。”
李老祖转过脸来看到老二也点头示意,脸色一下变得大喜,慌忙大步走下台阶,举手相迎这位白衣剑仙蔡九。
“老朽不识泰山,有失远迎,怠慢了剑仙,还望赎罪。”
若是常人定然是受不了这李老祖的这番大礼,不过这位蔡剑仙,却是受之不恭,因为不光这临州城,就是放眼整个楚国,这位蔡剑仙都是赫赫有名的。
蔡九见状只是轻轻扶住李老祖,李老祖顿时感觉这身体怎么也躬不下去,不觉心里暗暗吃惊。
这剑仙蔡九,虽然只有四十出头,但是背负